此时姬小花表现出高情商,轻瞟包秋平一眼道:“挑与不挑担子都在,回避不掉,我定当竭尽所能,不过……离不开包主任牵头协调推动,缺了包主任搞不掂呢。”
“哪有哪有,姬主任能力杠杠的肯定搞得掂。”包秋平口是心非道,却回避了“离不开”三个字。
蓝京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说话间来到号称六百年历史的八字桥——两桥相距二十米左右,一撇一捺呈八字形故此得名,上桥时有级石头断了,蓝京明明瞄准了能迈一大步踏到实处,不知怎地迈到一半气提不上去,脚底下一软向前一栽,幸亏包秋平和瞿千帆眼疾手快托住。
“桥年久失修,蓝县长小心。”姬小花在身后提醒道。
蓝京脸色微红,暗想跟桥没关系,是昨天容小姐太猛把我吸空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累了随便找家茶馆稍作休息吃点东西,几乎走遍佑宁县城大街小巷每个角落,傍晚时分回县府大院途中,蓝京转向姬小花没头没脑道:
“旧城改造的事儿就这样。”
包括包秋平在内所有人都愣住,呆呆看着蓝京。
姬小花硬着头皮问:“蓝县长……就这样是……是哪样?”
蓝京诧异道:“不是说了吗,你马上组建旧城改造领导小组,相关职能部门统统拉进来,嗯,昊林不是至今没当上干部吗,搞个办公室副主任过过瘾,哈哈哈哈……”
他笑着大步进了西楼,留下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包秋平,以及满脸困惑的姬小花等人。
当晚蓝京去看望父母亲——周璟文竭力挽留,加之蓝维朴觉得和田甜住一块儿非得这么大房子才方便,因此春节过后一直没搬回去。
一家四口温馨愉快地吃完晚饭,蓝京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帮着洗碗,田甜却拉拉他的衣服,悄声道:
“蓝京,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
蓝京跟在后面进了房间,田甜满脸严肃地说:
“蓝京同志,现在我不以老同学而是田甜同志身份向你提意见!”
“这……”蓝京忍住笑道,“可以的,可以的,党内有批评和自我批评,欢迎田甜同志提意见。”
田甜道:“蓝京同志,有确切消息显示你拒绝教育局提拔我为党组成员的建议,我认为是合理的,不管任职资格和在系统里的资历我都达不到;又有确切消息显示你拒绝新东镇聘任我为旅游开发领导小组顾问,这就不对了!蓝京同志,关于舍岛旅游并非我头脑发热,也非异想天开,而是我在新东镇工作期间多次实地勘查、反复酝酿、精心构思形成的方案!”
“的确如此。”蓝京颌首道。
“你在镇***面前提出舍岛旅游开发的时候,他们脸上写着‘茫然’两个字,因为多年以来尽管打了好几次申报报告,但县里没批因此没人跟进做策划做方案,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当我捧出撰写的数万字策划书时,新东镇领导们如获至宝,之后所以工作都围绕我的方案进行!”
田甜道,“基于这个事实,我认为我担任旅游开发领导小组顾问不存在任何问题,我不拿一分钱,纯粹给予指导或者提出自己的看法,不会被人背后指点靠着县长权威,为什么武断地帮我拒绝?!”
蓝京目光一转似要说话,陡地一个箭步拉开房门,赫然看到蓝维朴站在外面作附耳聆听状。
“爸,您这恐怕有违家训吧?”蓝京微笑道,“您经常教育我‘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怎么……”
蓝维朴略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我认为田甜批评得有道理,不能因为你回来当县长,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过分忌这个讳那个,好像自身不要发展了似的,要知道田甜还没……她有事业,有追求,也有权要求进步,你不可以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