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之前因为醉酒多次犯错误,也实在伤身伤神,必须新落地就定规矩,以免后患无穷。
大概喝到兴头了,耿啸林冲夏铭使个眼色,道:“蓝县长说少喝点是客气,你们还真的当了福气?再说今天接见洗尘,怎能不让蓝县长洗得干干净净,庄主任觉得呢?”
众常委都哄然大笑。
庄咏诗却道:“要洗也是姬小花姬主任的职责,轮不到我啊。”
这会儿按理就该有人说“庄主任的职责是帮耿书记洗”,可哪个敢啊?官场规矩是领导可以跟你开玩笑,这叫平易近人;你不能随便跟领导开玩笑,否则叫没大没小。
“不管谁洗,反正一定要干净,来,帮我满上先敬蓝县长一壶!”
夏铭率先站起身道。
“好,爽气!”印会实大声喝彩,随即示意服务员也帮他斟酒准备跟进。
秦铁雁一耸眉头要说话,却被焦糖在桌底下踢了一脚,随即醒悟过来:这种小场面都招架不住,还当啥县长啊!
却见蓝京含笑摇头,道:“我的酒量就这点能耐,以壶中酒为止,夏常委也请随意。”
坚决不喝。
夏铭脸上有些挂不住,依然站那儿举着酒壶道:“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敬酒,为了日后团结合作蓝县长这点面子还要给吧?”
“就是就是,大家聚到一起是缘分嘛。”印会实也帮腔道。
蓝京还是摇头:“喝到醉得不成样子我就没面子了,酒量有限实在抱歉,抱歉。”
夏铭一怒之下将酒一饮而尽:“反正敬酒先干,蓝县长不喝我就站这儿!”
蓝京轻描淡写道:“站着吃饭多累啊。”
却不再理睬他。
这时本想装糊涂的陈文轩看不下去想要说话,章国琛已开口道:
“小夏坐下!你这个喝霸王酒的**病批评过多次了,总改不掉,这回碰钉子了吧?”
“章老让你坐呢……”
庄咏诗不知何时已转到夏铭身后,语气温婉地半拉半劝将他按回座位。
印会实还不甘心,煽风点火道:“看样子酒是喝不成了,哎……”
秦铁雁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道:“怎么喝不成?印常委眼里只有蓝县长,包厢里没别人了吗?服务员,拿两瓶过来!我跟印常委一人一瓶对干!”
服务员吓了一跳,真准备转身拿酒,却被庄咏诗以严厉的目光制止。
“哎,你这人,哪有这样喝酒的?”
印会实被秦铁雁一下子顶到墙角,不禁恼羞成怒。
秦铁雁一拍桌子指着他喝道:“你不是很牛逼吗,拿瓶喝怂了?服务员快拿酒,你敢不喝我把满瓶灌进去!”
夏铭又跳起来:“你这才是霸王酒!章老评评理啊……”
“别闹了,也不准打酒官司。”耿啸林终于说话了。
但这一闹氛围都被破坏掉了,酒也喝不下去了,陈文轩微笑着环顾众人:“那……就喝到这儿?”
说罢站了起来,他一站,众人都跟着起身,耿啸林歉意道:
“今儿个陈部长没尽兴,改日再喝,改日再喝。”
蓝京不咸不淡跟了一句:“改日请陈部长喝茶。”
还是不喝酒。
噎得夏铭和印会实都有些脸红脖子粗。
陈文轩却半真半假拍了拍秦铁雁,道:“铁雁差点把酒瓶砸了,是不是到哪儿都琢磨砸点东西?坏脾气要改改。”
秦铁雁嘿嘿一笑:“争取改正,不改陈部长砸饭碗。”
陈文轩点到为止不再多说,旁边耿啸林等一班人听得心中有数:陈文轩在警告县委领导们这厮联手蓝京把绿野药厂砸得稀巴烂,一文一武天不怕地不怕厉害得很,最好和平相处别惹毛了人家,类似今天耿啸林暗示夏铭企图搞下马威,手法拙劣也没必要,弄不好被秦铁雁一怒之下掀翻桌子,丢的是县委领导集体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