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俩从科技园到东阁一直跟着自己,蓝京担心会给伊宫瑜造成培植亲信、拉帮结派、目无领导的印象。
孟龙嘿嘿笑道:“没避着伊宫区长的意思,只是此事涉及夫妻之间……二位领导是这么回事,有个女的以夫妻关系破裂即将离婚为由要求重新分割补偿面积,把属于她的份额记到她名下,男的不肯,两人在那边办公室打起来了……”
“补偿手续还没到位?”蓝京问。
“没呢,她是第四批预计下周发放。”孟龙道。
伊宫瑜道:“指挥部只按法院判决书,她说什么都没用,口说无凭。”
“我们也这么答复,但,”司马昊道,“女的怕老公拿到补偿面积后转手卖掉然后远走高飞,她一分钱也得不到。”
伊宫瑜不耐烦道:“那就凭法院手续暂时冻结不予发放。”
孟龙骚骚头道:“法院流程卡在男的不肯配合,故意拖延时间等补偿面积到手,所以那个女的也……也情有可原。”
见他俩吞吞吐吐,蓝京脸一沉道:“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司马昊道:“说白了吧女的说老公身体有问题不能过夫妻生活,男的不承认又不肯做鉴定!”
“这……”伊宫瑜听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暗想怪不得两人鬼鬼祟祟含糊其辞的模样。
蓝京失笑道:“他不肯鉴定找我干嘛?强制鉴定?”
孟龙笑道:“蓝助理在乡镇司法所工作期间应该遇过类似案例吧,恐怕很少有男的愿意配合鉴定,那种情况下咋办?”
蓝京道:“在不配合鉴定的前提下,女方证词将发挥很大作用,但她描述必须客观公正,不能艺术夸张比如说软得象棉花团,那就不实事求是……”
说到这里瞟了瞟伊宫瑜暗示你该回避了,她却淡淡道:“继续说,我也想学习学习。”
这有啥好学的,防止以后遇到的老公不行?孟龙和司马昊强忍住笑,憋得满脸通红。
蓝京也无语,只得续道:“有个很简单直观的鉴定办法,那就是拿手指按前额,感受到的硬度应该是那活儿**状态下的标准值;再往下按鼻尖,其硬度即下限值,如果达不到肯定没法正常夫妻生活……”
说到这里他戏谑地扫了扫他俩,“平时我介绍这个技巧时,女人第一反应是按额头,男人第一反应是按鼻尖。”
孟龙和司马昊手指尴尬地停在鼻尖上,狼狈万状离开办公室;伊宫瑜却莫名其妙问:
“为什么?为什么?”
蓝京瞥见他俩已走远,意味深长道:“可能你还没……没有……”
伊宫瑜坦然道:“是啊,我从来没有,你以为我有过?”
“不不不……”
蓝京微窘道,“还是谈工作吧,那个……”
伊宫瑜却索性坐下来,认真地说:“是不是以为小丫头那种文艺绿茶才象真正的女孩,我动辄主动邀请显得作风不端?你错了,蓝京,本质上我很保守;姐姐也非你以为的放荡不羁,很少有她看得上眼的;妹妹更绝少跟男人搭讪,冷漠得如同冰山……人不能光看外表,真相会让你大吃一惊。”
蓝京暗想你姐姐已让我惊得寝食难安了,赶紧转移话题:“尽快回趟省城找路子吧,估计最迟下周高助理又要找上门了。”
“那家伙背景不简单!”
伊宫瑜本来已起身,听到高助理又坐下,道,“上次你参加他召集的官二代酒局后,我特意请阳泽朋友打听,结果处处碰壁!这家伙人事档案在省·委组织部而且加密,副部以上级别才有调阅权,可想而知到那个层面领导知道内情也不会随便泄露,厉害吧?”
“父母亲在哪儿工作都查不到?”蓝京奇道。
“连档案都没法看,怎么查?”伊宫瑜道,“据阳泽市委办朋友介绍,他毕业后分配过去后,实际上没在那边工作几天,一会儿省·委抽调,一会儿参加省正府的活动,后来交流函发到市委时有些领导都莫名其妙,根本不记得办公室有这个人;省里我也设法问了一圈,人家以为他是阳泽市委重点培养对象,等于两头都搞不清他的底细,蓝京,你相信严谨刻板到教条的体制内部居然发生这种怪事儿?”
蓝京慢慢啜茶,良久道:“相比你而言,我对体制了解更为肤浅,碰到想不通、无从解释的事,你猜医生怎么办?耐心等待相同病例出现,如果仅此一例属于偶发,不足为虑;一旦有第二例就说明客观存在,须提足一万个小心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