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她就实打实地喝。
兄弟俩想拦都拦不住,就跟从牢里放出来没吃过好的一样,葡萄酒差点被她当啤酒对嘴吹。
“她是不是故意的?”
不光是宋奕,久经沙场的宋眠也看不出来。
“大概率是。”
宋眠浅笑,“我本来想多放点水,她不让啊。”
对此,宋奕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话说回来,你那放水技术是不是倒退了?不然她怎么能整得跟开挂了一样?”
“……滚。”
宋眠瞪回去。
他也纳闷。
前面时栀就像是如有神助,赢一场输一场。
两兄弟怀疑她出老千,试过有意放水,但她就像是陷入了怪圈,在极端的放水面前也能输。
就像是卡好了赛点,整得他俩心里一通七上八下。
然后过不了多久,时栀就因为不胜酒力,成功把自己喝倒了。
顺带。
成功止损,赚走这本不太可能赚到的一百万。
宋眠靠近打量着眼前少女红扑扑的脸蛋,想起她赢了就大笑,输了就皱眉,一颦一笑都透着古灵精怪的可爱,和她呆久了心情都不自觉开心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
偏偏是……
教主的女儿。
宋眠看痴了,伸手想摸摸她的脸。
宋奕一把握住宋眠想去摸少女红唇的手,警告——
“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宋眠眼底带着寻常的冷漠,抽开手,直起腰和他对视。
“是又怎样。”
宋奕扬起下巴。
“那就不该让她成为宠物。”
“说得好听。”
他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不成为宠物……”
宋眠挪开视线低头笑了一下,“你有办法保住她的命吗?”
宋奕咬了咬牙。
他没有。
但他不甘心,反驳:“可是进入宴会,就她这个战斗力,就算有密道可以躲一小时,那剩下的一小时,你打算让她怎么办?”
宋奕额头暴起青筋。
宋眠不在乎地勾了一下嘴角,目光很平淡,也很冷静。
“教主已经追到这艘船上了。若不参加宴会,没有规则庇护,那群顽固派就会发现她,然后抓住她放血,好用她的血开启阵法让前教主复活。”
前段时间。
时栀死里逃生的消息传到了教会。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找到了古籍,说有法子让前教主复活。
这群前教主的走狗,就开始到处追击那个可能活着的女孩,想用她唤醒前教主——他们伟大的神。
但因为这群人并不知道时栀的长相,所以现在还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搜。
宋眠看了眼昏迷在桌上的时栀。
“还是说,你有比参加宴会更好的办法?”
教主会出现在这,又不想打草惊蛇,也是为了避开这群旧部,偷偷解决掉时栀这个心腹大患。
“教主才是最不想见到前教主的人。”宋奕说,“为了阻拦他们,她一定会抢在这群人面前动手。而且绝不会让他们发现她的身份。”
“只要我们带着她躲起来,就可以——”
宋眠打断宋奕的话。
“你忘了掌管这个游轮背后的人了吗?”
他说:“违背规则的人,都是叛徒,唯有以死谢罪。”
到时候被追杀的,可就不止时栀一人了。
很可能还没有离开这艘船,三个人都得死。
“别忘了这是哪。”
“你又到底为什么在这!”
这是一艘被神明诅咒的游轮。
只有虔诚的信徒们为它举办一场狂欢宴,用这些祭品的鲜血喂饱游轮,诅咒才会得到缓解。
否则所有教会的人,在这一年,都要经受诅咒带来的皮肉之苦。
离不开水。
全身溃烂。
就像,那些人鱼一样。
……
时栀一觉睡到中午。
有了主人的宠物不需要去员工食堂用餐,由主人决定吃什么。
她醒来的时候正睡在一个……窝里。
没错。
真的是窝。
放在地上的床是陷进去的,乍一看真有点像个狗窝。
时栀:“……”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