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回头看见说话男人的那张脸，瞳孔震动，下意识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季……”
季淮川。
副本外，他鼻梁上经常架着的眼镜和防滑链消失了，身上穿着经典的黑白西装，虽然也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但不戴眼镜抹掉了那抹斯文，让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傲慢、贵气到难以接近。
季淮川目不转睛盯着这张陌生俊朗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和副本里那个女人的相似之处，但没有一处是一样的。
甚至连最不容易改变的眼睛……眼前的男孩长着一双漂亮又狭长的丹凤眼。
和印象中那双圆溜溜又湿漉漉的眼睛不同。
抓着她的手攥得很紧，时栀疼得抖了一下，不得不开口说话：“嗯。我刚看过您的直播。”
“你看过我的直播，还是刚从我的副本里出来？”
“您很有名，在场不会有人不知道您。”
时栀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除非是新人。”
她没有一点怯懦，就算是面对季淮川这样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态度也一直是温和的。
不像她。
如果是突然被人抓住，她应该已经吓哭了。
季淮川垂下眼，从西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有兴趣加入我们公会吗？”
时栀愣住了。
她问音音：【我应该接这张名片吗？】
音音：【你可以接下，再考虑。】
时栀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就像是普通人突然被天上掉下的陷阱砸中一样，震惊又开心。
她伸手准备去接季淮川的名片，突然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抽走这张普通人梦寐以求的门票。
“季会长一边说我们公会抢人，一边又搞这种老土的搭讪，这就是你们第一公会所谓公平竞争的手段吗？”
季淮川冷着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
但看到排名第二的【暗影】公会经理人大规模找人，他就忍不住插手。
在副本里投入的情感过于真实。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
从副本里出来，他第一时间就让经理人不惜一切代价把时栀找到，带回第一公会。
副本内的感情过于浓烈，回到大厅，他舍不得走，站在人群中搜寻每一个可能是她的身影！
他想在副本外更多地接触她，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受了副本角色情感的影响。
被顾嘉让嘲讽，季淮川面上保持着与平时无恙的冷淡。
“至少我不会强制要求别人露出直播间id。”
季淮川冷笑，“副本里最容易结仇，暴露直播间id相当于告诉其他人自己的真实身份。”
“等着下个副本被人针对？你能保证你们的人绝对不会被其他人收买？”
围在周边觊觎那1000积分的人个个脸色微变。
能从副本里活下来的人，大部分手上都沾了鲜血，最害怕的就是id暴露。
每个直播间的主播可以通过加好友组队，提前预约组队进下个副本。
直播间会提前12小时预告观众粉丝，主播下个副本的内容。
但如果能知道主播直播间的原始id号码，就可以绑定某人，跟着一起进入对方所在的副本。
一旦被仇家盯上，很容易被对方组队团灭。
于是人群中有人开始动摇，对顾嘉让的公关团队也逐渐露出防备的神色。
“对啊，我觉得id还是不能随便给人看。不安全……”
“就算是第二公会也不能强制被人交出id吧？这种情况能向委员会举报维权吗？”
“不知道啊，堂堂第二公会要用这方法找人？这不就是……变相抓人吗？”
议论声此起彼伏。
顾嘉让的表情不变，但那双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时栀被他这么瞧着，有一种全身剥光了被他用视线抚摸的颤栗。
“这位小兄弟挺面熟的，我也想多了解一下。”顾嘉让从口袋里找出名片，霸道地塞进她手里，“考虑一下我们吧？第一公会人才多，资源分配不均，你来我们这，我能保证你是我的第一顺位。”
季淮川盯着顾嘉让，从小接受的贵族精英教育让他把想要骂人的脏话咽了下去。
顾嘉让无视他，冲时栀wink了一下。
“换句话说，就是收徒。”
时接捏紧了名片。
第一顺位……
为什么把收徒说的这么暧昧！而且还抛媚眼！
太犯规了吧……
得亏她现在是个帅小伙，肤色比她自己的要黑一点，不然被一个男人撩到脸红，那也太基了。
时栀犹豫不决。
季淮川见状，从口袋里拿出新的名片塞到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心里：“他们是新成立的，设施资源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