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警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要我说监狱长搞出的这套[末位淘汰制]就不合理,也不公平,几位监区长就应该在会议上直接拒绝,怎么能同意这种荒唐的改革呢?”“是啊,监狱长初来乍到,不懂咱们监狱的规矩,监区长们就应该联手反对,或者规劝住监狱长啊。”
“可我,听说会上是监狱长力排众议,一干监区长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乖乖签字了,文件当天好像就已经递到上面去了。”
田涛看了几个狱警当着自己的面在低声讨论,他心知肚明,这些人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
可笑,自己就是一个队长,哪里能干涉得了上面的决定,他也和所有的狱警一样,都想不明白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几个监区长一同乖乖在文件上签了字。
总不能是集体被监狱长拿枪指头了吗?
田涛不是没去问过常威或者周唬,可这两人近日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嘴巴比堵住的马桶还紧,愣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好了,别在这里聒噪了,钱交完了就赶紧离开,记得下周上交的金额不能比这周少。”
田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几个已经交完钱的狱警打发出了办公室。
冯睦在旁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对眼前这一幕,看得远比田涛更清晰。
这几个狱警的讨论看似只是几句不咸不淡的讨论抱怨,实则代表着二监绝大多数狱警的共同心声。
表面看起来是在声讨监狱长不当人的改革,是对监狱长的浓烈厌恶;实际上是在质疑各监区长对监狱长的让步与不作为,是对监区长权威的严重怀疑。
孰轻孰重,孰真孰假,见仁见智。
但归根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风向变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冯睦在心底暗暗给监狱长钱欢比了个赞:
“[末位淘汰制]的影响不仅体现在[末位淘汰制]的本身排位,还体现在对人心的影响上,是监狱长在向所有人释放,他压了监区长一头的信号。”
“一开始大家或许会集体抱怨反对,但随着[末尾淘汰制]的不中断施行,这种抱怨与反对就会发生改变,会有一部分从中受益或者更聪明的人,会改变立场,因为监狱长钱欢的拥簇,为[末尾淘汰制]摇旗呐喊的。”
“原本钱欢只是空降到二监的光杆司令,但或许要不了几周,他就能无中生有般,在二监内拉出属于自己的派系了。”
风向一旦改变,这种势头很难被遏制逆转的,除非……发生某种让人不忍之事。
不然,冯睦几乎可以预见监狱长的胜利在望了。
他在心中暗自揣摩:“或许,第一个聪明的投诚者已经在暗中秘密地向监狱长效忠了,也未可知。”
“杵着干嘛呢,交钱啊。”田涛凶恶的声音打断了冯睦的思绪。
冯睦收回思绪,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的看着田涛头顶的血条——[769/769]。
“对不起队长,我没有收上钱来。”冯睦平静的回答道。
“什么?”田涛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喷火般瞪着冯睦,一副似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架势,他怒不可遏道,“你跟我讲你没收上钱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