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总是握着一只小笔记本,及时地将田涛口述的工作流程,全部都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这一幕,如同无声的戏剧,映入了众多囚犯和狱警的眼帘,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有惊讶、有好奇,也有不屑一顾。
在回廊的三层,常威伫立在栏杆前,眼神阴冷地俯瞰着对面二层的情景。冯睦的表现让他想到了刚入监时,马轩的表现。
那个时候,马轩就如同现在的冯睦一样,每天拿个本子紧随在自己的身后,忠诚而勤勉。
时光荏苒,如今马轩已不再是自己跟班,已然与自己平起而坐,甚至在监区长周唬的眼中,马轩比之自己,获得了更多的赞赏与器重。
常威轻蔑地撇了撇嘴角,语气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讥讽:
“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可惜啊,我们早就给你判了死刑,你这场戏演不了几天,也注定无人捧场。”
然而,常威显然未曾领悟,装模作样本身便是一种难得的本领,并非人人能够驾驭。
而且谁说这戏就没人看了,冯睦的表演,本来就不是表演给他或周唬等寥寥数人的啊。
“你写啥呢?”
田涛忽地扭头,一把抢过冯睦手里的本子,随便翻阅了两页,冷笑两声把记录满字迹的纸页撕掉,揉成碎渣扔到地上。
“记在本子糊弄鬼呢,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得记在脑子里。”田涛毫不客气道。
说罢,田涛把撕烂的笔记本甩回给冯睦,冷声喝道:“这里是监狱,不是学校,烂笔头没有用,你想要管好囚犯靠的不是笔,而是电棍。”
田涛从腰间拔出电棍,重重一下砸在211牢房的铁栏上,轰隆一声闷响,滋啦的电弧闪耀。
牢房内的犯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全都站了起来,他们的身体紧绷,眼神中流露出恐惧和不安。
田涛面无表情地拧开了牢门,他瞥了一眼囚犯胸前缝制的编号,声音无比的冷酷:
“0217,你转监过来三天了,外面还没给人给你存钱进来,你是打算在监狱里吃白食吗?”
0217囚犯脸色煞白一片,颤声道:“我家里人都不在了,朋友电话也都打不通,我银行卡里的钱都取完了。”
田涛冷笑:“你卡里的钱太少了,只够你这个月的住宿费,不够你的伙食费。”
0217囚犯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田涛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的声音变得阴森而冷漠,打断囚犯的话:
“既然外面没有亲属,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乎你是生是死了,对吧?”
话音未落,电棍猛然挥落,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响声,如同击鼓的钝响。
嘭!嘭!嘭!三声短促而有力的撞击,紧接着是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0217的脑门凹陷,裂开一个触目惊心的血坑。
他的身体随之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面容被电击得焦黑。
田涛蹲下身子,用0217的囚服擦拭掉电棍上的污血,才缓缓起身,冲着似乎吓呆了一动不动的冯睦说道:
“记住,这个才是你在监狱内,每天最重要的工作——收钱!”
田涛用染血的手拍拍冯睦的肩膀,幽幽道:
“和九区其他的监狱不同,咱们二号监狱可没有执政府的贴补,是自营自收,所以,他们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咱们能不能吃上饭,就得看你有没有伺候好你的衣食父母了。”
冯睦眼神剧烈的闪动。
田涛冷笑:“210,211,212,213,214,这五间以后都归你管,每个周一统一上缴清点钱数,记入团队绩效,不达标会扣工资,所以,你可别让兄弟们到时候因为你饿肚子,明白了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