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和思考了片刻,立刻阴沉着一张脸,“来人,把这个伤害少爷的凶手给我绑起来。”
郑青春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自己是外人以外,好像别无其他。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这个张玉和才是真正有鬼之人。
“凭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了,李冬梅我要见宁博远,我要见宁博远。”
她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她知道万一自己离开了宁阮浩,他的身体肯定又会回到从前,甚至更糟。
郑青春现在甚至怀疑,宁阮浩的身体之所以这样,根本与解药无关,而是本就是有人故意想要害他,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但即便郑青春心里清楚又能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连自身都难保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不知身在何处的宁博远识破眼前这二人的真面目呢?
就在郑青春绝望的抓着门框,大声嚎叫的时候,宁阮浩竟然真的醒了。
“你们给我住手!”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愤怒的对着张玉和说。
郑青春满面泪光的扑到宁阮浩的面前,将虚弱的他从床上扶坐了起来。
“阮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
张玉和见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得恭敬的对着宁阮浩行礼。
“少爷,您醒了!”
说话间,张玉和的眼珠子飞快的在眼眶里瞎转。
李冬梅似乎领会了张玉和的意思,这时候,倒也是扮演起了好人,一边假意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坐在了宁阮浩的床边。
“孩子,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吗,你要再不醒过来,青春可就没命了!”
郑青春拼命摇头,但宁阮浩哪里看的见,他一想到自己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他那个为了利益不要命的爹就火大。
他居然还趁自己身体不佳之时,想要他最爱的女人的性命,他伤心的紧。
于是情绪一激动,大吐了一口血,便又再一次的晕倒了过去。
任由郑青春这一次再怎么喊,宁阮浩也都没有再醒来过。
“郑小姐,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想要见你的姥爷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不过你们的好时候怕是不多了,等少爷一归西,我就让你们爷孙三个下地狱去团聚。”
张玉和十分猖狂的笑着,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带走,让她和那个老头子再叙叙旧,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送他们一块上路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他宁博远精明一世,咋就找了这么一个伤天害理的东西当管家呢?
郑青春几乎绝望,眼下的情况,算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
郑青春和当下的一众人等,全部惊呆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宁博远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此刻正抓着她肩膀的那两个小厮,一看宁博远杀了回来,便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四下里逃命去了。
“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冬梅结结巴巴地问着,四肢无力地瘫坐在了宁阮浩的床边上,她知道宁阮浩此时是宁博远心头的肉尖尖,他能开枪说明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了张玉和和自己私底下那些事情。
“来人,把张管家给我铐起来,送到地牢里去。”
宁博远阴郁着一张脸,并不理会李冬梅的惊讶,将她的衣领带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李冬梅,我一直在给你时间,我忍耐你,放纵你,不等于我可以看着你和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在我面前对我的儿子动手脚。”
郑青春从没见宁博远这么发怒过,整个人此刻都僵在门口不敢做声。
李冬梅一开始还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但只见张玉和都被宁博远拷了起来,便没再存有侥幸心理的样子。
她与宁博远怒目相对起来的架势,和她素日里拼命讨好的样子相差甚远。
她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宁博远,我跟在你身边二十几年,辛辛苦苦帮着你维持家业,我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你只知道你有两个儿子,你可曾想过我,我也是个人,不是你身上的衣服。就算你再冷血,那么多年,我跟你那么多年你都不曾感动过吗?”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连郑青春都被她震到了。
那个时刻仪态端庄,时刻以宁夫人自居,时刻以宁家利益为先的女人,如今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个人长久的对峙着,宁博远既心寒,又心痛。
“冬梅,我曾想过给你一个未来的,本想着这单生意做完我就退出江湖,和你二人带上一部分家产隐居的,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背叛我,伤害我的儿子。”
“我等不到了,我已经老了,也不想继续傻傻的等下去了。玉和,玉和他是年轻,是贪财,可是他对我好,对我体贴,他知道我需要什么,我这辈子为你掏心掏肺够了,我也对你已经死心了。好吧,现在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动手吧,杀了我,替你儿子报仇吧。”
李冬梅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眼中自有那视死如归的气魄。
就在气氛陷于奔溃之际,郑青春卯足勇气大喊了一声,“还是先请大夫来给阮浩诊病吧,他刚刚有醒来过,我怕拖延的时间太长对他不利,实在不行把我爷爷请来,阮浩的病,可能并不是用错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