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打车似乎并不容易,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谁都不缺钱,也人人都开着车来,出租车在这个点儿连影子都看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踏着并不高的高跟鞋,郑青春也会觉得站的时间久了腰酸背痛起来。
沿着马路大概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郑青春觉得乏了便坐在道沿上休息。
一辆车缓缓地跟在不远地地方停下,郑青春一开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再一看这里荒郊野地的不由的她不胡思乱想起来。
她赶忙起身拔腿就跑,那一瞬间后悔和无助占据了她的大脑,如果她早一些告诉陈沫自己怀孕身体不舒服,不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也是无可厚非的。
“郑青春,你站住。”
陈荒唐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胳膊也被一个力道很大的手掌给控制住了。
郑青春脸上带着突兀的笑,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欠揍的样子,“怎么陈总有兴趣开着车,尾随别人,什么时候陈总的爱好也这么低级趣味了呢?”
说这些的时候,郑青春是心虚的,那种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堡垒,随着一丝恐惧轰然倒塌。
她内心里突然有些希望陈荒唐说,“不,我专门为你而来。”
而她的期待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陈荒唐拎起她的胳膊将她带回了车里。
“离他远一点儿。”
“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虽然郑青春知道他说的人只能是陈沫。
“他不是一般的商人,你想工作我可以帮你,实在不行来我公司帮我也行。”
他说话的时候,样子极其认真,不带一丝微笑,严肃极了。
郑青春冷笑了一声,“哼,陈总,我想你是自信过头了吧,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跟谁在一起,又在哪里上班还轮不着你来操心。”
她可能觉得自己回答的相当完美了,结果陈荒唐地眼神又发生了一些变化,里面呆着焦灼和质疑。
他看向她,赤裸裸地与她直视,似乎整个人都要钻进她的心里一探虚实似得。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但是你离开他就对了,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情,陈沫是怎么样的不择手段,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
“够了,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我,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本就是平常事,你输不起就说你输不起,怪我咯。”
陈荒唐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眼神里是狠狠地愤怒,却强忍着并不对郑青春发作。
他知道,人在冲动的时候容易盲目自信,和一个已经不爱你了的人讲所谓的道理,即便你说的是对的,她也没有理由必须相信,尤其他陈荒唐过去是多么的混蛋。
郑青春看向旁边的陈荒唐,他不说话的时候,空气里似乎都带着愤怒,控诉着她犯下了累累罪行一样。
爱情有些时候是一个特别悲壮的事情,有时候好似两个人的事,有时候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儿,就好比有些时候我们明明都还在意对方,却要用一层一层的伪装包裹着自己,然后换上一幅冷漠的表情说,某某某我们已经回不去,越是在意的人伤的越深,越一生难忘。
郑青春总觉得陈荒唐地眼里无尽悲哀,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忧伤。
沉默了大概十多分钟,郑青春问,“如果你不能送我回家,那么我还是自己走吧。”
他不再说话,汽车启动,朝着郑青春和周杰的住处开去。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荒唐目光直视前方,并不回答,不关心,也不责备,总之就是很冷漠的样子。
“你不说话,我当你收到了,再见!”
她转身就要走。
“工作你还是尽快辞掉吧,那套房子若不住的话就卖掉,虽然不多,按照现在的房价一百万是有的,总还是可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算是给孩子的一份礼物。“
“为什么?”
那种很没底气的反问,连郑青春也觉得很不恰当,但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然而陈荒唐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另外一个意思,苦笑了一下说,“我很介意生活在里面的人,不是我和你。”
然而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郑青春怂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不够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