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卿执笔的手一顿,笑了笑,“不曾,我只会也只想给你一人描眉。"
司徒凌玥嫣然一笑,而后突然念道:“你不弃,我便不离。"
容少卿差点松掉了手里的螺黛,回道:“我不离,你便不弃。"
“呵呵,不知道为何,脑海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怎么,这话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么？"
“嗯。"容少卿呼吸有些沉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司徒凌玥突然间什么都想起来了,因为这话是那个时候他为司徒凌玥挽发的时候,他们约定好的。
“哦,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关于你的记忆却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司徒凌玥有些颓丧。
“没事,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的人安好,比其他的都重要。"
替司徒凌玥描好了眉,容少卿就去上早朝了,司徒凌玥一个人幽坐在殿里,“来人,备琴。"
过了片刻,司徒凌玥便端坐于琴前,两手抚上琴弦,开始拨动,如水般流动的美妙琴音从她指尖下溢出,还是那首莫问,只不过如今用琴弹了出来,不一会儿,一道清脆的笛音加了进来,不突兀,反到异常的合拍。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曲毕,司徒凌玥看着前方,不曾抬头,“彦离,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
“坐吧。"
彦离收起笛子,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呢。"
“呵,是啊,很喜欢呢,我记得我好像在哪儿用笛子吹奏过。"
“胧月庵,你在胧月庵吹过。"司徒凌玥忘了容少卿,所以只要有容少卿在的地方,她的记忆就会模糊。
“是吗？呵呵,我都记不起来了。"
“没事,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你还是你,而关心你的我们也都在,不就够了么？"
司徒凌玥站起身,彦离赶紧过去扶住司徒凌玥,“是啊,你们都在,就够了。"
彦离将司徒凌玥扶到软榻上坐着,“我给你号号脉吧。"
“嗯。"司徒凌玥乖巧地伸出手,“彦离,我的眼睛,还有希望吗？你老实说,我受得住的。"
彦离把完脉收回手,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凌玥,你要相信我,有我在,你一定能重见光明的。"
“重见光明……"司徒凌玥重复着这四个字,能有那么容易吗？就算眼睛复明了,她的心,能重见到光明吗？
“凌玥？"看到司徒凌玥呆愣着像是在想着什么,彦离试探地喊了一声。
司徒凌玥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你现在呢,脉象还是比较弱的,得赶紧把身子调理好,至于复明的事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嗯,我知道了。"
“那你坐正了,今日我先为你眼部施针,看看能不能先疏导一下。"
一定要扎针司徒凌玥吓到了,以往施针可都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进行的,今日却是让她清醒的时候扎,司徒凌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要,疼。"
“不疼,不疼,乖,坐好了。"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司徒凌玥摆摆手,生怕彦离的手伸过来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针扎下来。
“凌玥,你这样可不乖哦！"
司徒凌玥瘪着嘴,“我、我怕疼。"
“乖,我说了不疼,你要相信我。"
司徒凌玥咬着唇,犹豫了一下,然后坐正身子,闭上了眼睛,彦离轻笑一声,“对,这才乖,很快的。"
彦离手法熟络地在司徒凌玥眼睛旁边扎了几针之后,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不痛诶。"
“……"彦离扶额,"我是问你,眼睛在扎针过后有没有什么感觉。"
“哦哦,你说的这个啊,嗯,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