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哥。"
“不用谢,我呢,常年不在京城,对这些弟弟妹妹们也不能多照顾,就连他们成亲我都不曾回去喝杯喜酒,难得,除了少卿你们都来了,做二哥的,自然是要多关心一下。"
司徒凌玥听得出容少廷言语中对京城的怀念,对亲人的思念,但是这种心情,却是不能体会到的,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知道那是怎样一番苦滋味。
“二哥就没有想过,让父皇把你调回京城吗?"
“十年前,我离开京城,来到这边关,一晃十载,京城早已变了样,而我也习惯了这边关的苦寒,能为父皇镇守这里保卫容国安宁,已是我毕身荣耀。"
“话虽如此,难道二哥……不想娶妻生子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容少廷笑了起来,浑厚的嗓音就连笑起来也能感觉到胸腔的震动感,“太子,三弟,四弟同时大婚,而父皇却连告知我一声都没有,如果不是你们来了,我都不知道,生于皇家,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是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苦楚,这边关,在父皇派我前来镇守的时候,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司徒凌玥秀眉微蹙,“难道,父皇他、他想让你一辈子都守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孤独终老?"
那前面容少廷说什么习惯了边关苦寒,司徒凌玥当时就想不明白,哪会有人喜欢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却不愿意回到亲人所在的繁华都城,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司徒凌玥想到容远竟然会如此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让自己儿子一辈子镇守这苦寒之地不能回京,那不就是意味着永远都娶不了媳妇生不了孩子。
容少廷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快趁热喝些汤吧,汤很鲜美的,那肉也很细嫩。"
容少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司徒凌玥自然不会纠缠,但是容少廷这样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司徒凌玥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只是司徒凌玥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室的人,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而容远,就算是为了给下一任储君铺路,而一早就派容少廷稳定边关,那么,如果他选的储君之人就不对的话,那么他所做的只不过是为一个不思进取的人铺路,到最后,全白费了。
像容少轩这样只知沉迷女色不学无术的人,容远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为什么还要立他为储君?
等等,司徒凌玥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容少廷看了看,然后敛下眼眸,如果容远真的是一心为容少轩铺路的话,那么这次出征,他应该派容少轩来啊,虽然打仗不是儿戏,可是有容少廷在,有司徒靳在,这场仗应该不是很难对付。
就算是容少轩那个纨绔子弟来了,只要叮嘱他一定要听容少廷或者司徒靳的话行事,最后战事胜利,他的声望一定会回升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一片负面评价。
那么,容远最后派来的人是容少莲,这个本就声望还不错的莲王,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结果就取得了胜利,到时候凯旋而归,百姓夹道欢迎。容少莲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定然超过容少轩不止一点两点了。
所以,司徒凌玥对于容远心思的猜测,突然间有了大的转变。
起初,在容远偏袒容少轩,司徒凌玥就以为,容远是为了容少轩能顺利继承皇位。可现在看来,容远的心里最佳的人选,不是容少轩,而是——容少莲。
当然,这只是司徒凌玥的猜测,毕竟帝王之心岂是旁人能随意揣度到的?而且,容少轩现在还稳稳地坐在太子的位子上,就算容远真正属意的容少莲,也该先废了容少轩的太子之位才是,不然,容少莲就算声望再高,也名不正言不顺。
收了心思,司徒凌玥不想在费脑筋想这些了,皇家的事她管不着,反正只要她的少卿好好的就行。
“二哥,这汤的味道真的很好呢,这样滋补,待会儿会不会流鼻血啊,呵呵。"
“你取了那么多血,这些都还不够你复原的,怎么会流鼻血。不过,很少有女子能像你一样,这样勇敢,取血的时候,连哼都不哼一声。"
“这不都晕过去了嘛,哪里还能哼了,二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不,二哥不是在取笑你,二哥是真的欣赏你,我真的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勇敢的女子,除了。"容少廷的话戛然而止。
司徒凌玥听着听着,容少廷的话突然就没了,好奇地问道:“除了什么?"
“没什么。你吃完,就接着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容少廷快步离开了营帐,司徒凌玥看着容少廷离去的背影,竟是有那么一丝丝落荒而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