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好像不得不如此。
就像许从适说的, 以她现在的状态, 最好就是做科研。
如果继续待在警署, 成天在一线面对尸体,解剖时都没办法自由行动,这样是没办法成为一名好法医的。
姜瓷宜还以为程星会再多问几句,毕竟大家听见她要转到科研方向的时候, 都会惋惜, 好奇,亦会劝诫。
就像郑舒晴听见时的反应。
但程星表现得很淡定, 她只是半闭着眼,身体随着车的方向晃了晃,莞尔:“好。”
姜瓷宜顿了下:“你不问吗?”
“问什么?”程星反问。
这态度倒让姜瓷宜一下不知所措。
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如果是之前,姜瓷宜做什么决定都不会跟她说,亦不会觉得跟她有关系。
尤其是职场上的事。
像程星这种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从来没体会过职场,跟她说起来也只会一句:“这破工作有什么好干的。辞了吧,我养你。”
但今晚的程星不一样。
她会很认真很谨慎地去帮她筹谋职场上的人际关系,而且畅想她重新回到警署之后的生活。
这些……是她自己都不敢去想的。
程星却说得很笃定,甚至那一瞬间,让她自己都有种腿会好起来,她会像以前一样踏入警署大门,穿着白大褂走进解剖室,拿起解剖刀,跟刑警支队的人一起开会,分析案情。
所以姜瓷宜觉得她理所当然会问,就像郑舒晴惋惜她放弃掉了这个行业一样。
再不济,喝多了的她也会暴躁,或是怒气冲天地骂她,说她不识好歹,白白浪费她一番好意,还替她喝了那么多酒。
这样的程星,才是程星。
可程星很平静,也很温柔,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姜瓷宜语尽词穷,“没什么。”
她平和地回答,说完便目视前方。
程星的声音却在耳畔响起,“你决定了什么就去做好了,反正人生不是对错题。”
姜瓷宜的身体忽然僵直,她错愕地看向程星。
程星喝多了以后有种迷蒙的神态,尤其脸上挂着清浅笑意,让人很有亲切感。
分明都是一样的脸,可她跟以前就是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甚至,姜瓷宜都无法说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同。
就好像,哪哪都不一样。
但又长了同样一张脸。
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