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眼前,也或许是被直击灵魂,陆垂空感受到一股极其阴冷又沉重的挤压感袭来。
天地之间尽是无数荒坟枯冢,黄沙漫天,或远或近的行刑架上挂着风干尸首,狂风呼啸,破烂衣角随风飘舞。
一个身穿黑袍的巨大鬼神坐在坟丘上,烈风瑟瑟,缓慢抬起头仿佛注视着陆垂空,破败兜帽下一片漆黑。
只此一眼,陆垂空的精神再次遭到震慑。
忽然,他眉宇间好似出现微弱的电流火花,在双膝跪地之前恢复些许清明,随即双手快速掐‘临’‘者’‘列’三诀,再掐明光清净诀,右脚尖划圈踏地,轻喝德道善静安。
下一刻他双眼回复澄澈,双膝也不再感到无力。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奇快。
对于初学者来说,能不能掐明白都是次要,就怕给自己手指头系成死扣,可见陆垂空对此非常醇熟。
轻喝一声后,那种无形压力逐渐消失,一切恢复正常,依旧身处光线昏暗的香堂。
陆垂空暗暗心惊,眼前的东西当真了不得。
坐西朝东的墙面上挂着一块黑布,古朴供桌上还有一尊落满灰尘的香炉,看来很久没人来打扫了。
陆垂空内心感叹着,郑重躬身行子午礼。
“晚辈唐突叨扰,在这诚心赔罪,还请见谅。”
常言道进屋要叫人,进庙要拜神。
虽然黑布上边什么都没写,但越是这样越让陆垂空心惊。
堂单,还是无字的黑色堂单!
这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挂,谁都有命去挂的存在,能挂它的必然是实力超强的顶香弟子,陆垂空一点都不想节外生枝。
反正香堂内的东西都尽收眼底,没有像是传家宝的东西,陆垂空再行一礼,客客气气的退出去关上木门,客客气气的从来时的窗户再翻出去,甚至还擦了擦窗台上的泥土,绝对够周全。
然后他心平气和的拨通视频电话,但对面拒绝视频,转为语音,传来的却是始料未及的歌声。
“今天晚上忘掉烦恼~”
“做个快乐的小番薯~”
“小瘪犊子啥事儿?老子忙得很!”
陆垂空满脸黑线。
喵了个咪的老头以前别说是唱k,镇里边的老舞厅都舍不得去,现在好嘛,一听音质就知道去的商k,里边还传来那位漂亮阿姨软软诺诺的歌声。
“那个...爹啊,咱家丢的传家宝确定跟刘家有关系么?如果不重要就算了吧....”
“算个屁!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摆烂了?”
陆垂空哭丧个脸,“不是啊爹,主要咱家三代单传,我真怕死这,人刘家不光是顶香的,供奉的还是无字黑堂单,绝对硬茬子....”
“有多硬?你以为老子打小教你的本事是老头乐?滚蛋滚蛋,没别的事撂了啊。”
不光传来老爹不耐烦的声音,还有漂亮阿姨的甜腻声音:“是小锤子吧?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钱够花不?我给他转十万先用着?”
“你没他联系方式,先给我,回头我再给他。”
“还是陆大哥想事周全,哎呀要到合唱了~”
“好嘞~开心跳动迷迷糊糊地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