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爹爹你就会冤枉我。”狄昭昭麻溜转到爹爹身后,殷勤的给他捏肩,兴致勃勃地问:“亩产六百石爹爹都觉得不多,那爹爹你觉得粮食最多可以达到多少亩产?”
狄先裕倒是感觉肩膀很舒服,但是脑子已经随着耳朵一起阵亡了。
“你倒是真敢想。”咸鱼都震撼了。
化学、生物基础都没有,就妄图挑战袁爷爷的事业了?
反正他是不敢想。
主要是他也不会。
他顶了天了,也就只知道“杂交水稻”这个名字,里面涉及的那些论文里一串串的复杂名词、技术,他是一个也不知道。
他就是个写代码的!
什么叫“你倒是真敢想”?
狄昭昭被爹爹倒打一耙的说法给惊呆了,这难道不是爹爹先想的吗?
风吹过来,所有金色稻穗微微弯腰,随着风拂过,翻涌成一层层起伏的稻浪。
这可是他从爹爹脑袋顶看到的,爹爹先想的,怎么变成他敢想了?
哎,算了。
他都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就让让爹爹好了。
要不然为这个事,能争好久,这个他有经验!为了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他和爹爹都可以争好几天。
“做人就是要敢想,想都不敢想还怎么实现?爹爹不是就敢想自己是雷神的朋友,还真的实现了好多吗?”狄昭昭举例说明。
咸鱼语塞。
小时候这家伙有多好忽悠,现在就有多难缠,好家伙,回旋镖一个个都射回来了是吧?
“那你自个儿去想。”狄先裕哼哼的说。
“我哪里有爹爹聪明?”他肩膀也不捏了,麻溜跑到前面来,亮着眼睛看狄先裕,清澈的眼眸里都是崇拜。
咸鱼:“……”
咸鱼确实受不住,尤其是逐渐褪去稚嫩儿子,顶着这张往剑眉星目发展的脸,满心满眼崇拜的看他。
臭小子就会这招!!
可恶!!
他愈发感觉抵挡不住,伸手把小脑袋推开,努力作嫌弃状:“你看看你现在的脸,好意思撒娇!!”
谁家小孩到这个时候,不是青春叛逆期?倔得很,又觉得父母烦?这个时候的男孩子不是最要面子的年纪??
“你是爹爹嘛,又不是别人。”狄昭昭理直气壮,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少年笑得眼睛亮亮的,没有藏一点点羞赧。
殷勤的凑过去捏肩捶腿。
狄先裕败下阵来,拉住他在自己身上东捶捶西按按的手:“坐好,坐好。”
咸鱼头疼:“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狄昭昭高兴地朝门外吩咐一声。
很快书房小几上,就摆好了香茶、洗净切好的果品、三碟糕点。
就跟小时候听故事时一模一样。
一半是狄先裕爱吃的,一半是狄昭昭爱吃的。
聊着天,吃着茶,不得不说还是挺享受的,父子俩经常这样搞。
狄先裕果断进入大忽悠状态:“曾经啊,有个城池大家都喜好花,罕见稀有的花被追捧卖得很贵,这城池里有个老婆婆……”
狄昭昭咬了一口枣泥核桃酥,边吃边竖起耳朵听。
“这老婆婆家里穷,生病了也没钱治,就想弄出些稀奇的花来,就试着把一朵最漂亮的黄花的花粉,撒到家里其它花上,结果居然长出一朵野生花里罕见的纯黄色牡丹,然后老婆婆……”
等听到老婆婆的圆满结局,狄昭昭问:“那朵最漂亮的花是什么花?也是牡丹吗?”
咸鱼顿了顿,他怎么知道是什么花?就是胡诌一个故事而已,但是杂交嘛,肯定不能是牡丹,那还叫什么杂交?
“不是牡丹,什么花我也不知道。”
狄昭昭捧着香茶,又疑惑地问:“那为什么就长出来一朵?别的都没有变化吗?而且为什么它不按原来的长?野外难道没有笨笨的蝴蝶蜜蜂传错花粉吗?”
狄先裕被问住。
他又不是学生物的,九年义务教育那点什么自花授粉,雄株雌蕊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其中细节哪里知道怎么处理?
明白了,这例子不好。
大忽悠决定遇难而退,岔开话题:“那咱们用动物来举例吧,比如骡子,是马和驴生的对吧?”
“对啊。”狄昭昭完全不受咸鱼思维跳跃的影响,还觉得蛮有趣的:“这里头差不多吗?”
“当然了,你看骡就继承了马和驴的优点,又有驴的耐力,又有马的力量,比驴又跑得快。你看新长出了来的黄色牡丹,是不是也有花粉本花的颜色?”
狄昭昭惊讶:“所以说要增加产量,是要找产量高的来和水稻小麦生新的小孩吗?”
“噗——”狄先裕一口水喷出来,“咳咳咳……咳咳!!”
狄昭昭连忙拿帕子给他擦,又连忙跑过去拍拍他的背,又疑惑:“居然不是这个意思吗?”
咸鱼被呛得脸都咳红了,感觉喉咙里直发痒。
他终于直起腰来,勉强:“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