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抱着大橘跑得大橘飞快,也是多亏了前几天,看张乐业的热闹算是提前热身了。
但是!小区里看热闹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感觉起码有两栋楼的人。
带着苗苗在围观群众的不满声中挤到了前面,刚和周大婶他们对上视线,一帮人哗地冲了过来,把陈今旁边的苗苗抱来的一箱子喇叭分了个干净。
陈今一看,箱子空了?
不是,这箱喇叭是我买的,你们就一个都不给我留啊?!
而且,她的那个喇叭是贴有标签的,上面写有她的名字,因为那喇叭里还留着她上次在公司门口骂人的那一连串录音呢。
“什么本分不本分,要这么说,我给你娘家说一声,让他们去你家里搬东西,也是本分是吧?长得尖嘴猴腮那样,就你会算计,个不要脸的!”
“就是!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哎,这家不要脸的想来女儿女婿家里吃绝户,要占人家的房子,嫁出去的女儿给爹妈养老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养兄弟?”
陈今看了眼说话的婶子,这一看就是不会吵架的。
看,马家人立刻就说了,“谁家不是这样?有出息了就拉拔一把兄弟姐妹,大家给我评评理,我们有什么错?当初给他们借钱建房了的,不然他们拆迁能得那么多钱和房子?你们说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份?!”
人群里头就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附和说是应该要给兄弟姐妹分一分。
陈今凑到桥东村喇叭团里,发现除了原本就住在锦绣小区的,住在秀丽小区和玫瑰园小区的,都到得差不多了。
咋都是大妈婶子们呢?村里的那帮老爷们真是……除了桂花婶的老公陈四眼。
哦,还有个文明叔。
陈今这手里头只有只沉甸甸的猫,扯了扯周大婶的袖子,“桂花婶和四眼叔借了多少钱啊?还没还啊?”
这要是借得多,那他们可真是没理。虽说没理也不是不能吵,但这吵起来多少有点心虚。
周大婶嫌弃地撇了撇嘴,“就十块钱,还是七一年借的,借了十块,还回去二十。赚不死他们!”
哦,那就理直气壮了。
见他们还在纠结这个钱的事,马桂花解释了两句,觉得太吵,就把旁边人的喇叭夺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能听得到了。
“我呸!什么借钱?!就借了十块钱,不到半年我们还了二十回去,早就还清了!别想拿这点事给我说!以前把我嫁出去换彩礼的时候就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我过得好坏都是我的事,你们当没我这个女儿……”
“哪个亲爸妈的是你们这种人?都十几二十年没联系了,我和你们早没关系了!听说我们家日子好了,想扒拉上来?做得你们的美梦!”
马家那边立刻就有老太婆坐地上哭天抢地,“大家快来看看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们养她那么大……”
周大婶听不下去了,抬起喇叭就是一顿骂。
“你个老妖婆,净做些断子绝孙的破事!几十年没来往的女儿女婿的东西你都想抢,你有本事上你两个媳妇家里抢去啊!”
“还有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什么子子孙孙的,你们马家的子孙跟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一群鬼子一样的东西,想打劫还找个破烂借口!统统都该蹲局子去!个个长得尖嘴猴腮的鬼子样,抢东西还抢出理来了?”
“你他妈,你大爷的!你说我抢东西可以,但你骂我像鬼子,我打死你个……啊啊啊!你打我?”
一瘦瘦小小的男人冲上来,看着挺凶的,周大婶把陈今往旁边一推,厚实的手掌抡了半圈像是自带内力似的伴着一股劲风扫过去,一道大大的啪声,现场都安静下来了。
陈今怀里的大橘都哆嗦了下。
接着又是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你个小鬼子,想打我?看我抽不死你!大家都听到了!他刚刚承认了他是来抢钱的!”
陈今龇着牙倒吸一口凉气,真的,说人像小鬼子,真的骂得很脏!
看,对面那几个都气得要冒烟了。
“你们这群鬼子!列强!强盗!封建狗!”
很快陈五婶就有模有样地跟上。
嗯,陈五婶知道得要多一些。
“啊啊啊,我要打死她们!这群八婆!死三八!”
“你们老不死!老鬼子!小鬼子!还说自己不是鬼子?你们就是!看看你们那丑样,尖嘴猴腮,看一眼坏我三天胃口!你们去给祖宗上香,祖宗都以为自己家被鬼子占了,得从底下跳出来弄死你们几个狗东西!”
“没错!一群想来打劫的鬼子!”
“啊啊啊,你除了会啊啊啊还会做什么?一天到晚学狗叫!”
“什么狗不狗的?狗叫都比他好听,这声音一听就是肾虚!”
“长那样肯定虚啊!怪不得要来抢别人东西,肾虚的人就是干啥啥不行,生孩子不行赚钱也不行,就想躺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