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起来, 陈今在屋里听到外头动静声不小,耷拉着拖鞋出门一看,是隔壁宋教授和习院长的学生们上门拜访。
小区里退休老教授们的学生们, 像是提前约好了似的, 都赶在这两天过来拜访老师。
前天去参加完熊嘉豪家里的宴会,陈今就改变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上午在家待着或者和朋友见面,下午出门去公司。
之前说要出去旅游,现在不着急。
陈今拿起桌上的台历看了眼,十号去喝禾禾的满月酒,十四号去香港, 十五号参加婚礼,十六号就得赶回来,当天下午公司要开会发年礼, 十七号要去准备年货……
“事情真不少。”关键是日子都挨在一起,让她有种一年的旺季都在年底最后半个月的错觉。
“陈今,出去吃饭。”林欣然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叫她出门去吃饭。
陈今还懒洋洋地躺沙发上,“你先说清楚, 是去哪儿吃啊?要还是在梧桐路上的饭店就算了,人家老板关门回老家过年去了。”
一放假, 整条梧桐路就变清净了,开学期间到处热热闹闹的, 一到放假,那一点都热闹不起来, 没学生来买吃了,生意大跳水。只有家在榕市本地的, 才会继续开着门面。
“我这两天休息,请你出去吃西餐。”
“哟,难得你还有休息的时候,我以为你全年无休呢。”陈今扯了扯越来越往下的毛毯,沙发那头的大橘一个滚身,身子都压了上来。
小气猫!
那天她不就是和沈百川以及朋友们吃饭完又出去洋人街酒吧玩得晚了些,回去接它时挨了它几爪子。
现在还生气呢。
但陈今也放弃了对毛毯的抢夺,问林欣然什么时候出门,知道人现在在自己小区门口这等着,陈今就道:“那你来我家里,我得收拾半小时。”
陈今用家里的座机给门卫打了电话,没几分钟,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林欣然过来要抱大橘,也被打了几爪子。
“大橘现在脾气这么大了?”
“何止是脾气大。哼哼。”陈今让她自便,自己上楼换衣服去了。
等她下来,林欣然和大橘玩得还挺好,倒是让陈今诧异。问她怎么做到的。
林欣然道:“我帮它从沙发底下捞了玩具出来。”
就这样?
陈今越发坚信,大橘就是还在和她生气。她都不止给它捡玩具,还给它买玩具呢!
林欣然坐上陈今的车子,当然是只能坐在后座了,大橘不让她抱着坐副驾驶位。
“你们机构现在还没放假呢吧?”
“没呢,还在上课,上到十五号那天,过了年,初四再开一期课程。”
“哦。”陈今认真地看着前路。
“你就不问我今天突然喊你出来吃饭做什么?”
陈今笑道:“原来找我吃饭不是真的想吃饭啊?那你等等,我开到南江大桥再把你扔下去。”
“……唬人精。”林欣然毫无形象地大剌剌地霸占了大半个车后座。
然而一直到吃完饭,林欣然说要回家去了,陈今也没听她提今天为什么要吃饭。
她吃完饭,整个人也一扫过来的颓丧气,笑嘻嘻地跟陈今挥手道别,然后拦了个出租车离开。
陈今耸了耸肩,和怀里的大橘对视了眼。便往停车点走边自言自语道:“这人真是的,想找我吃饭就找我吃饭呗,还找些烂借口,我还以为又有什么新鲜事呢……哎哟,我去。”
陈今眯了眯眼睛,认出对面正在打架撕扯的几人,立刻左看右看,发现右边不远处有通往对面的天桥,立刻抱着大橘小跑直奔对面。
“呼呼……大橘你减减肥吧。我自己跑都够呛了,抱着你跑真是……负重前行。”
陈今怕等她赶到,热闹就结束了,所以咬着牙使劲跑。
还好还好,赶上了。
只见张乐业和他现在那个老婆、还有另外个不认识的男的还在拉扯,围观的人比她在对面刚看到时的还多。
她刚在天桥楼梯上往下看,看得还清楚点,就是听不清他们打架时说些什么。现在跑过来了,听得到声音了,但是前面站着的人多,她还没挤得进去。
“金秀芬!你这个贱人给我戴绿帽啊啊啊我要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啊啊啊!别拦着我啊啊啊,我要打死他们啊啊啊!”
只能从人墙中看到一点点,但这个一直喊“啊啊啊”的,是张乐业。
嘿嘿,轮到他带绿帽啦?那她必须把今天这个热闹看下去。
“不是,你老往我这儿挤什么挤?你上另一边看去!”
“谁挤你了?我没有动!后面的人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