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三天加上周末, 陈今五天没出现在学校了,再回来竟然觉得像是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刚走上楼梯,进到学院楼大门, 就和孙副院打了个照面。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周六那天早上, 她把孙副院表外甥女给狠狠地撕了脸皮。现在见到孙副院了, 陈今认真地观察孙副院的表情, 估计是白翎还没来得及告状,也可能是孙副院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孙副院抬头看了眼陈今,“小陈,这么早?”
陈今:“……”
她收回刚刚的话,她怀疑孙副院是在阴阳她上班迟到了。皮笑肉不笑地打了招呼,来到办公室,她竟然是第一个到的。
行吧,孙副院是真心实意地夸她来得早的。
一到自己办公位,先把桌上蔫了的花给拿去扔掉, 花瓶也得倒水洗干净, 然后回了办公室,拿抹布擦自己的办公桌。最后才是从自己上锁的柜子里拿出来保温壶和杯子, 去走廊尽头接热水回来。
做完这些, 周定总算是来了。
陈今开玩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老油条了,以前你可是第一啊。”怎么搞得,她本来最悠哉的, 反而慢慢变成了办公室看起来上班最积极的那个?
周定愣住, “你这么一说,我就发现我现在来得确实是越来越迟了。”一边整理桌上杂乱的资料一边道:“上班久了, 发现这一天的工作也就那样,早点来早点走, 都能做得完,没什么差别。”
说完,叹了声气,道:“说实在话,干这个工作,一眼看得见头,我这何年何月才能在榕市买上房?学校说要建集资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建,这要是合适,有个小户型的,我还能凑一凑钱买,外头的房子,就只能买老房子了,咱们南大附近的老房子价格也不低,还老旧。买新房子太难,根本买不着,现在有开的普通新盘,我去看了一个,在西城区那边的,也得一千出头一平。”
陈今安静地听完,没发表意见。就过了一个周末,周定忽然就为房子焦虑起来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大学同班的同学,毕业就进了程氏集团,这一年,就被提拔成了副总的助理,现在已经首付了一套房子,每个月那点月供轻松得很。还有个同学,毕业选择回了老家县城,现在已经分到一套房,准备结婚了。”
“嗐,你就当我是在随便唠叨吧。”周定深呼了口气,又扯出笑来,“我这么想也不对,大部分同学和我也差不多,总不能光盯着跑在前头的人看。”
陈今挠挠脸,她知道周定只是情绪到了这个点所以不吐不快,但她也没法还安慰他“钱和房子都会有的”。她就是运气好赶上了村里头拆迁,她一个跻身中富婆行列的人,这么去安慰人家,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炫耀+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干脆就什么都没说,安静听着就行。
人家也未必需要安慰,他这说完了,估计在他心里,这事也就过去了。
果然,等到何老师、常老师过来上班,周定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又是个有干劲的年轻老师。只是,那干劲没维持一小时,在他学生过来找他打申请时,周定的表情迅速垮了下去。
等学生走了几分钟后,整个办公室都是他暴跳如雷的声音,“都读到大三了要退学?一退就退三个?他们不给我搞事就不痛快了是吧?!啊!”
大家默默地看他发泄,过了一会儿,周定又去联系学生家长,好声好气地说话。
唉,好好的一个小伙子,都要被大三那届学生给搞疯了。陈今看着都不忍心,帮他祈祷这届的学生赶紧毕业赶紧走,换一届新生应该就好多了。
真的,就大三那届的学生最癫。
何老师带的大二,也就上学期闹的校外人员群殴本校学生、其他学院女生家长投诉文学院辅导员这事比较严重,别的都还好。话说,自从另外那女生的家长来闹过之后,这事好像就沉寂下去了,她还真的没关注后续情况。
陈今就问了何老师。
何老师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那男生都被女生家长警告不敢去找那女生了,她自己还非得去找那男生,那女生家长还时不时地给我打电话。你没见我这学期经常出去找学生?”
这……她哪里会关注何老师干嘛?
“我劝了,她辅导员劝了,家长也劝了,那男生还不敢去露面。我怀疑她也不是非那男生不可,我猜她那是故意和她爸妈作对。”
何老师叹气道:“我现在对我们家妞妞也不敢管得太死了,就怕孩子起逆反心理。我们这代,家里头孩子就一个,还是个闺女,以后被外头不怀好意的男的骗走,那真是要气死人,辛辛苦苦养大一场。”
陈今幽幽地补了一句,“我也是我妈辛辛苦苦养大的呢,所以啊,外头那些不怎么样的男的,我是绝对看不上一眼的。不然我怕我妈气得要从底下跳出来。”
其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