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手心的炒瓜子,陈今回头一看,周大婶都已经磕上了,陈今和陈永安也就默默地一人抓一下把,咔擦咔擦。
陈今感慨道:“还是村里热闹,真的,我都有点想建个新的桥东村,让大家都住进去了。”
周大婶看了她一眼,问:“桥西村的热闹还不够你看的?”
陈今立刻来了兴趣,“我都好长时间没去过桥西村了,都什么八卦啊?”
“难怪。我说你看那么多新鲜事,都能忍得住一句不说。合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啊!放假前在学校,放假了我又跑出去旅游,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给我传八卦啊。”
蒙冲表哥是个真的做事的人,他眼里一心只有工作,根本不喜欢去打听家长里短的事情,也就打探打探村里的大事。但桥西村把东边那块地承包出去给人开工厂后,根本就没别的大事。
她爷他们给她打电话都是想试探她的底线,看能不能挖到好处,更不会和她说什么八卦了。
再者,她虽然银行卡里的钱越来越少,但她身家越来越厚,不敢出去瞎嘚瑟,怕被人盯上。不然的话,她肯定是要去桥西村凑热闹的。
周大婶:“好几家闹离婚呢,都是因为家里不肯分家分户。怕等到以后拆迁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钱全进家里老人兜里了。闹得厉害,都有律所的人专门在他们村开个临时咨询点了。”
“这么凶?也不知道我爷家里,有没有闹离婚的,我看他们之前就很想分家分户。”陈今道:“他们都该感谢咱们村的,提供了经验,要是他们真拆迁了,那糟心事肉眼可见的,比咱们村只多不少。”
大村子就是热闹啊,木塘村的拆迁不也热闹得很?
“说不定,但要是老人捏得住,下头的人怎么闹都没用。”周大婶顿了下,道:“有家的老人突发脑溢血走了,白事都没空管,家里几个儿子女儿为着分家的事都闹翻天了。”
陈今一言难尽,这些人可真是……
“所以,后来又有一家的老人失足从楼梯滑倒摔没了,人家都猜是不是自家的不肖子孙故意的。”周大婶见陈今和陈永安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道:“你们还别不信这种事,哪就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说不定呢?现在公安查不出来,他们咬死了不认,能怎么办?这家倒是低调,兄弟两个和和气气的就分了家。也有人说,他们兄弟俩就是早合计好了的……”
天井上方是朗朗乾坤,陈今却觉得白天听这种八卦,比晚上听鬼故事还吓人。
“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他们村自己人传出来的,我去水果批发市场进水果,讲的人可不少,有板有眼的,还是那家人的邻居。”
陈今听完,道:“这事咱们还是别往外说了吧,这要真是意外,说来说去挺损德的。”那家人还怎么做人?
周大婶一副“年轻人见识少”的表情,“你当大家为什么就都传这消息呢?谁家也不至于天天盯着邻居家的那点破事造谣人。他那可是全村人都在说。”
“那兄弟俩的弟弟出去和人喝醉说漏嘴的,后面人家报警了,他坚持说自己没说过那种话,这不,还反手把喝酒的兄弟给打了,说是嫉妒他能分家分户,兄弟家还是没分成。”
陈今和陈永安长长地“啊”了一声,表情复杂,他们两个真的是见识少了啊。
“这种事,没证据,公安查起来都难办的。”周大婶说着,就看了眼现在才开车赶来的陈文豪,“喏,陈文豪了解得更多,他们派出所现在天天往桥西村跑。”
被提到的陈文豪身上还穿着公安制服,大步走过来,制止了门外的吵闹,跨进大门的门槛,就看到门后的陈今三人,愣了下,问他们怎么不进去。
陈今:“随便走走。”
陈文豪看了眼周大婶,眼神了然,肯定是又来凑热闹的。
看着陈文豪大步走进去的背影,陈今道:“文豪叔过个年也不容易啊,去年忙木塘村的事情,今年忙桥西村的事情,真能闹腾。”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去年木塘村,今年桥西村。”周大婶又磕了个瓜子,道:“我看他忙得都没个歇的时候,真想不通他还让他家陈永涵考警校。”
“人各有志,陈永涵不知道多喜欢。”不过,极少在村里看到陈永涵,听说人家一放假就跑去师父家里练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