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关注这边了,陈今还是好奇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于是问:“所以,文颂叔,文振叔,你们到底捐多少啊?给我个参考,比长辈捐得多,人家要说我轻狂没大没小的。要是我捐得少了,又怕人家喊我抠门今,你们给个标准呗。”
陈文振回头盯着陈今看了许久,陈今没躲,反而瞪大了眼睛看回去,“不能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搞竞标,还怕是坑你们啊?”
心梗。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而不自知的人!她刚刚害他们丢了面子,她转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好声好气地喊他们“叔”,还一脸真诚地问问题。
以前真的低估她了。
他之前几次去桥西村找人打听卖地的情况,听到人家说她是“惹事今”,他还帮忙辩了几句。现在想想,人家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错!这个花名起得非常合理、正确!
“捐三万。”陈文振语气硬邦邦地道。
陈今随后的一声“啧”,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陈文振做了个深呼吸。
最后还是村长带的头,村长自己就给捐了六万六,讨个好兆头,老支书和大舅、三舅都定了五万。再一看,陈文振和陈文颂他们这辈的大多数都捐了三万,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万、两万地捐。陈今跟着捐了三万。光是捐款就给凑了六十万。每家都给捐到了,平摊费用的事情就给作废了。
做完登记,这些现金都给收了起来,装在了村长带来的有些破旧的旅行包里。
就这么挎着这个包出去,谁能想得到里面装了几十万块的钱啊?!
这边名单定了之后,村长还给大家都念了一遍,让大家都心里有数谁家捐了多少钱。
柳承志看了眼同桌的陈婷的兄弟姐妹,再去看看被喊去商量事情的陈今,低头抿了抿嘴。在此时直观地感受到了自己手里有钱和父母有钱的差距。
听说上上周村里征地,陈今的地是最多的,拿到的赔偿也最多,少说两百万肯定是有的。
陈婷从她爸那里一次性分到五十万都已经是个大数目了。陈今又是拆迁又是征地的,手里都不止五百万了吧……
“承志,动筷啊。”陈永信见坐旁边的柳承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提醒了他一句。
“嗯好,二哥你也吃。”柳承志轻呼一口气,往宴客厅的大门看了看,陈婷和陈嘉出去上厕所,这会儿正好回来。
陈今给过了钱,没留在这两桌吃饭,和周大婶打了个招呼,溜回了自家的这桌吃饭,还是这边自在。
像他们这种人多的,平时村里搞聚会吃饭,他们自己家就能凑一桌。
陈今这刚回来,三个表哥都被喊了过去,说要去和长辈们喝喝酒。大表哥喊了柳承志一起过去,都不等柳承志放好筷子起身,陈婷又把人给按住了,拒绝道:“大哥,他不太能喝酒,再说我们下午还要回医院的,不能喝酒。”
大表哥也没在意,柳承志是当医生的,下午还要回单位上班,不喝酒确实是对的,于是就没再提了。
但陈今见柳承志挺尴尬的,估计他是想跟着一起去认认人,以后好打交道吧。
这人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就做好他自己的工作就够了,安安分分的,有陈婷在,保他过好日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他心比天高,还想着沾沾家里生意的事情。不说他自己有没有做生意的本事了,这家里也没人是傻的啊,会想着让他一个外人来掺和家里的事情。
哦,陈婷除外。
不过呢,再一再二不再三,陈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她也不想说太多招人烦。
最好她没有撞南墙的那天。
“三姐,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沈老师……”陈永安朝她挤眉弄眼的,陈今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意思,语气平淡地问:“你刚刚看到我发威没有?”
陈永安点头,给她竖大拇指,“三姐你是这个,你说你都感冒嗓子哑成这样了,都还很能说呢。”
“是啊,感冒了嗓子哑也不耽误我收拾你呢。”陈今看向他,“还有什么好奇的?”
陈永安缩了缩脖子,“没有了。”
霸道姐!他就问问怎么了?平时一起八卦的时候不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而且又不止他好奇,刚刚三姐过去开小会,二哥和三哥都来问他知不知道三姐和那位沈老师的事情呢。
他一个被困在学校的大学生,又不是南大的,上哪知道三姐的情况去啊?
啊!不对!
二哥和三哥是故意怂恿他来找三姐问的吧?!肯定是!太过分了!
“吃饭就好好吃饭,你这吃相怎么回事?”三舅妈看了眼桌子对面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同是十八九岁年纪的时候,小儿子上头的哥哥姐姐个个不是都开始工作就是心里有成算的,就他,一天到晚只想着他的游戏机,真是想把家里的锁给换了,让他以后周末都不要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