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朝从没想过这一点,而周怀年对此也无意多作辩解,向她坦诚唯有寥寥几句:“我与他的太太不过各取所需,而江柏归这种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还能有现下这样的结果,已经是老天仁慈以及我的手下留情。你若想知道这当中的细节,该去问他的太太,而不是他。至于我的解释,说起来大约也没多少可信度。”
话说完,周怀年便起身要走。穆朝朝见状,忙从床上下来,从后面将他抱住。
周怀年愣了一下,停住脚,站在原地。只听身后贴着他的那个人,嗫嚅着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周怀年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他的手覆上揽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声音温柔道:“没有,我是想去给你拿药。”
“真的?”穆朝朝有些不信,并且又问道:“那我去江家药铺,你有没有生气?”
周怀年想了想,转过身来,轻捏她的下颌,低头看她,“有一点点。因为早上出门前,你与我说了是厂里有急事,却不知你原来去的是那里。回来还让车给撞了,你说我,怎么能高兴?”
穆朝朝垂了垂眸,像犯了错的小孩不敢与他对视,“我……我是去抓药了,不想让你知道而已……”
“抓药?哪里不舒服?”周怀年一听,又端着她的脸,仔细去瞧她的面色。
穆朝朝将他的手拿下来,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
周怀年听完,想笑,脸又皱着,表情是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了?”穆朝朝问完,又追加了一句:“常叔说了,你最好也去让他看看,说不定……”
“嘶——”周怀年蹙起眉,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穆朝朝,你再胡思乱想,我可真生气了啊!”
“我没有胡思乱想!不是你着急要的吗?”穆朝朝梗着脖子与他争辩,人已经被他架着丢到了床上,却还在不遗余力地给他摆事实讲道理,“你想想看,咱们俩同房都多久了?从第一次见面起,到你家,到万源饭店,再到这里……”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继续认真道:“二十来次总是有的吧?我觉得每回你也挺卖力的啊,可是怎么……”
“你闭嘴!”周怀年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凶巴巴地拿手指着她,“腿不疼了是吧?欠收拾了是吧?晚上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卖力!”
穆朝朝张着的嘴闭上了,而后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说道:“还……还有些疼呢。抹了你的药,能快些好么?”
周怀年哼了一声:“曲氏白药听说过吧?保管你药到病除!”
穆朝朝咬着唇笑起来,一张冷脸被她逗弄得气鼓鼓的模样,已愈发显出他的可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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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穆朝朝腿上的伤开始掉痂,上海已从深秋步入了初冬。
身体的原因,周怀年已经渐渐地不去商会了。于是,穆朝朝的小公馆便是他常待的地方。由于国内战局紧张,华北重镇相继陷落,他已经不得不开始思考顾尧给他的建议。资产正在清点中,十几家实业工厂的关停是重中之重,工人的赔偿金以及心理安抚也是最棘手的问题。好在这些有徐家齐与穆朝朝在共同替他打理,让他省下了不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