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阿笙有些不忿,骂了几句狂妄的小日本,如今连英美租界的地盘也敢随随便便设路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怀年踹了一脚在他汽车靠背上,冷声道:“你当英国人、美国人是好东西?什么英美租界,那都是中国人的地盘。”说完这话,只觉得刚刚那脚也踹在了自己身上,既是中国人自己的地盘,为何他也要绕道而行?
回望一眼身后渐行渐远的那条街巷,悲哀,顿时从心底生了出来……
当周怀年的汽车彻底消失在雨幕中,日本兵押着两名他们所说的“抗日分子”,从咖啡馆里神气活现地出来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讶然,原来打扮得这样体面的小姐竟然也会是“抗日分子”?
“放开我!”
“我们自己会走!”
她们洋绸的裙摆被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也被日本兵扯得有些变形,但她们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带着不屈而不是恐惧。她们反抗的声音被落雨声稀释,但人们依旧能从她们的声音里听到愤怒的语气。
人群里已经有人攥着拳头在忿忿不平,却还是没有人敢站出来问上一句。直至又有一辆日本军车的到来,这场抓捕行动才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那辆军车上。
一位年轻的日本军官大跨步从军车上走了下来。他的面容俊秀,身姿英挺,表情也不似寻常日本军人那般狡黠阴险。只是他的军靴在雨水沉积的路面上溅起层层水花,让人感到他的心情很是急躁,这样的急躁以至于在后头给他撑伞的士官都不太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带头抓捕的尉官看到来人,“啪”地一声并腿立正,后头跟着的兵卒也旋即跟着敬礼。然而,年轻的军官此时连回礼的意识仿佛都消失殆尽,只一心奔着眼睛里的那位小姐而去。
天上下着大雨,围观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军官脱下自己的军服,披到了其中一位小姐的身上,他说:“朝朝小姐,让你受惊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ps:
老周,肠子都要悔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