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透着浓浓的讽刺,然而周怀年微眯起眼,反倒笑了起来,“呵,你说得对。只不过,她未必肯去这样的场合。”
苏之玫吹了吹指甲上的残粉,悠悠说道:“别低估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我与她相处起来还挺愉快的么?”
在他还没把面粉厂交给穆朝朝以前,苏之玫的确很常与她待在一起。麻将、牌九、听戏、跳舞……那段时间,穆朝朝可谓是学了一身的“本领”。周怀年当时还真有些担心,穆朝朝会因此而被她带坏。不过后来才发现,他的担心纯属多余,这丫头大概也就是把那些“本领”当作积累人脉和丰富社交的手段,并没让自己沉溺其中。而她与苏之玫的关系,他也不觉得能有多亲密。
周怀年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大在意地笑笑,“倒也不必将她视为你的救命稻草,你我离婚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就算你游说了她来当我的说客,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苏之玫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肉里,嚣张的气焰已被他摧毁得只剩零星可怜的怨气。
“周怀年,你就这般厌我?烦我?”她早就不再澄澈的眼里,此时通红着,却是在回溯很久以前第一次与他在成家见面时的情形,“你还记得,你我初识时,你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么?”
周怀年想走,听到这句话后,人却不自觉地站住了。他记性一向很好,对那日在成家第一次见她的情形记得也很清楚。彼时,他才获得成啸坤的信任,在出入成家时,遇见了在花园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之玫。对他来说,那是一副生面孔,他并不知晓苏之玫与成啸坤之间的关系,他以为这女孩是头一回来成家,也不敢贸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只能小心问道:“小姐,你哭成这样,是要回家么?”
他也记得当时苏之玫听到他这话时的反应,眼泪没有再掉,只不过那双哭肿的眼睛一直怔怔地盯着他看。他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问了一遍:“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瞧,他连第二句话都记得,却始终没能想出,自己这些稀松平常的问话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不能忘怀的意义。
苏之玫伸手,轻轻地去碰他的手。周怀年手指微动了一下,想避开,却被她勾住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是你说的,要带我回家是不是?”
周怀年皱了皱眉,说道:“抱歉,那时不知你就住在成家,才说了那样的话。”
苏之玫摇头,他永远不会知道,那句无心的话对她来说有着什么样的含义,而她也永远没法告诉他这背后的秘密。这一切的一切,她只能默默承受,并一直记在心里。
穆朝朝开门出来,两人的手这才分开。她只见到苏之玫那双通红的双眼,便回身想要躲开。
“穆妹妹,我正要找你呢。”苏之玫拿帕子抹掉脸上的泪痕,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穆朝朝的身边。
穆朝朝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周怀年。他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像一樽毫无感情的雕像。穆朝朝的心里没底,发现自己没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点信息后,这才开口去问苏之玫,“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自打周怀年提出离婚以后,穆朝朝对苏之玫的称呼便是能省则省。“嫂子”两个字仿佛烫口,因她心里有愧。而苏之玫却认为,她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然而,面上的功夫该做还是得做,苏之玫拉过穆朝朝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我想请穆妹妹与我一起去参加干爹的寿辰,不知道穆妹妹肯不肯赏脸呢?”
听到这话,穆朝朝的心蓦地一沉,旋即又跳得厉害起来,“是……是成先生的寿辰吗?”
苏之玫颔首,“是,我干爹和干妈都知道,穆妹妹如今住在公馆里同我为伴,都想着要找个机会见一见你呢。正好赶上干爹寿辰,穆妹妹可以与我一道去拜访。”
“没有什么必要可拜访。”周怀年打断苏之玫,“那是你的干爹,与穆小姐没有关系。”
苏之玫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开口又问穆朝朝:“穆妹妹,愿意去么?”
穆朝朝故意避开周怀年的眼神,笃定答道:“去,能拜访成先生、成太太,是我的荣幸。”
苏之玫挑眉,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周怀年笑笑,“穆妹妹送的寿礼,那就一并记在周老板的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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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微博找不回了,新微博:孟德的小公主 v
好惨,我又得重新来过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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