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你救的,是什么人?”与日本人扯上关系,这让穆朝朝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恩客吧。一个真心实意对她的恩客。”周怀年说这话时,心内多少觉得惋惜,不止是因为霜云与那人的感情,还因为那人背负着的真实身份。
穆朝朝轻轻地叹了一声气,是对那位妓馆的女子起了怜悯之心,“有情人难成眷属,恐怕是这世上最让人心伤的事了……”
她总是会被别人的故事代入情境里,连自己这一晚上为了什么事而生气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周怀年也学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声气,“我心伤了一晚了,也没人看见,没人同情……”
他假装委屈的演技的确拙劣,穆朝朝轻哼了一声,又裹着被子背过身去。
委屈没人接着,失了颜面的周怀年有些讪讪,可都到了这个份儿上,颜面又能算得了什么?干脆直接腻上去,将脸皮再变厚几分,也就无所谓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事儿了。
他隔着被子抱她,拿鼻尖轻蹭她的发丝,“怎的还生气啊?要不然,我让她过来亲口和你解释?”
“我才没有生气。你想和谁好,便和谁好,连你太太都纵着你,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穆朝朝说这话,明显口不对着心。周怀年笑着,乐此不疲地哄着她:“我就想和你好,从你十几岁时就想了。一看到你,就想娶你回家,就想和你生孩子。”
穆朝朝被他这么直接的表达弄得羞愤起来,转过身,对着他嗔斥:“你,瞎说什么呢你!”
“说的都是真的……”周怀年声音温柔下来,在她气呼呼的小嘴上亲了一下,“都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要是那会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就带着她一起离开,如今他们是不是早该儿女双全了?他不是没想过那样的日子,可那时的少年心性,让他无法把庸碌甚至永远卑微当成未来的生活,也无法将懵懂的爱情当做生命的全部。他从来就知道,人生是有缺憾的,选择了一样,另一样必定就要失去。然而,他没有想到,这种失去对他来说,不仅是缺憾,还是钉在无限风光背后的痛苦惩罚。金钱和地位可以让他拥有翻云覆雨的权力,却让他再也找不到从前那种单纯的快乐,也更难找到能与她一样令他倾心的女子。
于是,当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多年的执念便转瞬化成了强烈的占有欲。他已是非她不要,非她不行。道德、伦理、身份、地位……所有的一切,在他占有她时,统统都不存在,满心满眼都只有她而已。恰如此刻,便是如此。
穆朝朝无法否认,从自己十几岁时看见他的第一眼起,这个男人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他的那双眼睛,沉静而深邃,望着她时却像是有碧波万顷,让她心荡神摇,不自觉地被卷入,从而陷落。陷落,到如今仍是如此。
她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故意赌气地说道:“你是不是也用这种眼神,看过那个霜云?”
周怀年被她捂着眼睛,越觉得她这醋吃得可爱。他强忍着笑意,认真答她:“没有,我都不大看她。”
“你胡说八道!”穆朝朝气得在被子里蹬了一下腿,“方才还说她长得像我,现下又说不大看她,你怎么总是骗我?”蹬被子还不够,这回还上手在他身上拍打。
她对他本就不敢下重手,那一下一下软绵绵的力道落在周怀年的身上,更像是在撩拨他的心火。他伸出一只手将她的两只腕子一起捉住,并不待她有所反应,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不知是这套动作下来耗费力气,还是即将到了极限的情欲烧得他难受,周怀年俯视着她,声音里带着微喘,“就认真看过一回,那是在想你……我没要她,也是因为想到了你……穆朝朝,你就是个小妖精,给我施了法,让我这么多年来,一个女人也没法碰,让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如今你又出现了,却总不让我碰,你说,你是不是要吃了我的心,你才肯善罢甘休?”
穆朝朝被他这番气急败坏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竟真学了妖精妩媚的样子,拿指尖在他心口处轻划,“对,我就是要吃你的心,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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