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陆朝槿再次抬起头时,才发现面容清俊的青年已是满脸眼泪: “…别哭。”
“不是,”蒲砚抬起手背擦眼泪,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不哭啊…”
陆朝槿站起来,把仍在啜泣的蒲砚揽进怀里,在他后颈轻捏。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一切很梦幻,我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吗,真的可以拥有完整的家吗,”蒲砚揪着陆朝槿的衣服下摆, “我很害怕哪天醒来,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六个人同住的宿舍里,所有我以为拥有的东西都只是梦。”
“不是梦。”陆朝槿替他擦眼泪, “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掐我来验证。”
蒲砚哭得更凶了,看起来很是可怜。
这和陆朝槿想象中有点不一样,以至于他看向餐厅入口处那几个暗中观察的人头,不着痕迹地摆了摆手。
谢翊榕缩回身子,在餐厅入场的地方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众人: “…他让我们先别进去。”
他身边站着的顾明安,顾磬秋,林知墨等人,全都西装革履一脸八卦。
顾磬秋满脸揶揄: “铁树开花,没想到朝槿哥竟然是最早结婚的,我本来以为他会孤独终老来着。”
顾明安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有你这么说别人的么,还是在别人求婚的时候”
“你操心自己就行了,别总想着别人孤不孤独的。”谢翊榕冲他挑眉,满面的春风得意。
顾磬秋一看到对方贱贱的得瑟表情就想上去给他一脚。
他和谢翊榕从小就因为性格不合而互相看不顺眼,本来两人年龄只间隔了1岁有余,是可以成为最好的玩伴的。
可偏偏谢翊榕却和他哥不清不楚的,以后岂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喊他“弟弟”!
顾磬秋不能接受。
而顾明安却好像恍若想起了什么,靠近谢翊榕那一侧,而谢翊榕也非常默契地将耳朵靠近对方。
两人一副要开始咬耳朵的模样,顾磬秋看不下去,立刻转身走了。
然而,谢翊榕的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 “…知道了。”
“具体订婚的事之后再说吧,反正你别着急公布,我们做戏就好。”顾明安说得认真,可越是认真,谢翊榕就越是心痛得宛若刀割。
而另一边,闻宥琛看着走近自己的顾磬秋,说: “怎么了”
“没,就是不想在他们那边呆着,”顾磬秋低头看他手机壳, “这是你自己上的色”
“嗯,你要喜欢的话明天给你画一个。”闻宥琛抬手,方便顾磬秋仔细端详。
沈靖淮则是靠着墙懒洋洋的,在拥挤的人群里自动划出了一块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今天事务繁忙,直到十五分钟前还在开视频会议,可是弟弟人生的重要时刻他已经缺席了太多,实在不愿意再缺席之后的了。
餐厅里的灯光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拖得漫长。
蒲砚眼尾的泪痕被陆朝槿反复亲吻,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已经与陆朝槿的心跳声逐渐同频。
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时能触及到对方目光里几乎满溢的情愫。
“都不是梦,别害怕。”陆朝槿轻轻在蒲砚饱满唇瓣上咬了一口,引来怀里青年吃痛的“嘶”声。
蒲砚搂着他脖子,说: “你刚才神色超凝重,我还以为你要从桌子底下掏木仓了…”
陆朝槿失笑: “我是在给他们发信息断电,求婚的时候太紧张,表情就比较严肃吧。”
“我肯定会答应你的呀,”蒲砚捏他的脸, “a城最年轻的霸道总裁呢,就问有谁能拒绝。”
“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说好明天要…”
陆朝槿眼疾手快堵住蒲砚的嘴,将对方亲得晕晕乎乎后在他耳边说: “他们在外面,这个我们回去再说。”
蒲砚:
“什么在外面”蒲砚惊了。
话音刚落,一众脑袋就从餐厅入口处冒了出来: “哈喽,祝贺陆总求婚成功哇” “欸嘿,见证你们的幸福!” “恭喜恭喜!” “宝宝你嘴唇怎么了(沈靖淮)”…
蒲砚看着沈靖淮对陆朝槿怒目而视,赶紧解释: “啊不不不,哥哥,这是我刚才自己不小心咬到了…”
很快,走进来的朋友们就将陆朝槿和蒲砚围在其中,欢快的氛围在整个餐厅里洋溢着。
蒲砚与陆朝槿十指相扣,坦然接受大家的祝福,在烛光里对视一笑。
真好呀,爱人近在咫尺,被朋友的关心包围,生活里好像每一处都被爱意所充斥。
而今后的每一天,只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