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吃惊地问。
作为江家的家主,他并不能随便乱跑,其一是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多、他身上的责任极重;其二是,他是普通人,普通人离开城市后,在外行走不方便,要是对上妖魔很容易出事。
门口的男人幽幽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找张敏声?我刚才看到他离开酒店。”
季鱼:“……”
江逝秋垂眸,“阿鱼,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季鱼回过神,胡乱地点头,侧身让他进去,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
见他施施然地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他对面,拘谨地看着他,忐忑地想着,他跟过来不会是找她算账吧?
以他的性子,他绝对会教育她,告诉她女孩子喝醉酒后,不要轻易对男人做那种事,以免清醒后会后悔,甚至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伤身体……
“为什么跑?”江逝秋问道,“我不是让你等我回去吗?”
等什么?等他回来教育自己吗?
季鱼暗忖,果然是千里迢迢来教育她的,怪不得俞然他们总爱说他是大家长。
“那个,我怕错过实习报到的时间。”季鱼硬着头皮解释,“所以就先走了。”
江逝秋脸上的神色稍缓,“既然怕错过时间,怎么不坐早上的船去岷山岛,反而三更半夜坐飞机来藜州岛?”
“我有东西要捎带给张敏声,顺便拐道过来。”季鱼的理由很充分,“反正坐船和飞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那不如先来藜州岛休整一晚再过去。”
由于岷山岛的情况特殊,没有直达的飞机,不过却有直达的船。
从望海城的港口出发,坐船往岷山岛,需要两天一夜。
和乘坐飞机先到藜州岛,再坐船转道去岷山岛的时间其实都差不多。
江逝秋虽然知道她这是诡辩,仍是忍不住心软,连怒气都缓了些许。
正想着,就见她愧疚地说:“我错了。”
他有些好笑,一颗心却在发软,故意板着脸问:“哪里错了?”
季鱼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见他冷着脸,觉得他果然十分生气,都给她脸色瞧,心下觉得糟糕。
“我不该强迫你。”她坦承错误,“我也不该仗着是灵能者欺负你,让你、让你……”
她吞吞吐吐的,没好意思说下去。
江逝秋的脸色僵硬住。
他突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误会非常大。
或许是他伪装普通人伪装得太成功,以至于让她以为,她可以轻易强迫他做这种事。明明就是半推半就,彼此情投意合,怎么在她眼里,就是强迫?
“逝秋哥,我错了。”季鱼诚恳地认错,“我以后再也不喝灵酒。”她羞愧地说,“再也不强迫你……”
江逝秋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不强迫他,改去强迫别的男人吗?
江逝秋深吸口气,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朝她道:“阿鱼,过来。”
季鱼不明所以地看他,见他面无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莫名地不敢违背,慢吞吞地蹭过去。
刚靠近,他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季鱼生怕伤到他,不敢乱动,由着他抱住自己。
“逝秋哥……”
她的脸瞬间红了,脑袋抵在他肩头。
江逝秋抬起她的脸,亲昵地吻了吻,咬牙切齿地说:“傻阿鱼,你以为男人被强迫时,真的能……”
他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季鱼双目圆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明明那般俊美清贵的人,居然能说出这么黄暴的话,多年的滤镜瞬间碎裂成一片片。
此时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江家的大家长,也不是什么相依为命的小哥哥,更不是可望不可及的神,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一个会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江逝秋见她傻乎乎的样子,心里觉得可爱之极,忍不住亲了一口,问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被你强迫的吗?”
季鱼呆滞地摇头。
“很好。”江逝秋的心情总算愉悦了一些,又问道,“还记得我和沈小姐说的话吗?”
季鱼再次呆滞地点头,虽然喝懵了,但当时还是将那话听进耳里,只是心里又有其他意思。
江逝秋神色愉悦,将人搂在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总算说开了。
这时,听到她小心地说:“我以为这是你拒绝沈小姐的借口。”
江逝秋:“……”
见她居然真的这么认为,江逝秋生气之余,又哭笑不得。
他气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危险地问:“是什么让你以为,我拒绝一个人时,需要找你当借口的?”
察觉到他的怒气,她瞬间就乖了,吞吞吐吐:“我以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