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休朝,不用早起,国公爷朱光耀多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外面便来了?人,是他府上的一位幕僚,名叫苏卓。
人立在珠帘外,拱手?请安,“国公?爷。”
朱光耀扫了一眼四周,屏退左右,“都下去?吧。”
待屋内的丫鬟小厮退去?后,苏卓方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拿出?袖中一物,双手?呈上,“国公?爷,拿回?来了?。”
朱光耀接过,展开看了?一眼。
印章没落。
白忙乎了?一场,还惹出?一身骚,眉间拧出?一股烦躁,忍不住骂道:“胆小如鼠,能成什么大事!”
一辈子到头,靠的都是女人,这话?没说错他,又问:“处理干净了??”
苏卓点头。
“国公?爷放心。”
朱光耀起身,理了?理官服领子,待会儿还得进宫一趟。
这几日皇帝愈发执着,铁了?心要血洗御书房了?,还是得想个?法?子,让他早些死心。
至于这东西,是断然不能再还回?去?。
虽说这回?晏长陵忽然回?京,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让这道专门针对他的圣旨派不上用场了?,但留着总有?一日能用上。
朱光耀让苏卓把东西收好,又嘱咐道:“盯紧晏长陵。”
昨日皇帝把沈康换下来,让晏长陵顶上,到底还是兄弟情深,陛下对宴侯府的人是信任得很啊。
且就看他有?什么本事交差。
洗漱好,用了?早点,正出?门要进宫,人在廊下,对面便跑来了?一人,弯着腰疾步如飞,像是天要塌下来了?,着急地嚷着:“国公?爷,不好了?!”
朱光耀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跟前的小厮,这类话?他听多了?。
奴才和主子一样,丝毫没长进,沉声呵斥道:“捋直了?舌头说话?。”
小厮也是习以为常了?,很会捡重要的说,“噗通——”跪在地上,托着哭腔道:“世子爷把圣旨弄丢了?。”
“什么?!”
朱光耀没回?过神。
什么圣旨?
他不是在屋里养伤吗,何时又出?去?了?。
自己的主子还被架在火炉子上烤着,小厮不敢耽搁,忙道:“今日一早主子被晏世子招去?,说要点卯,到了?地儿,才知是在查案,晏世子放话?出?来,说陛下丢的东西有?了?下落,派了?锦衣卫十?几号人去?院子里搜,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都到了?场,当场把东西搜了?出?来,奴才瞧得清楚,是一张空白的圣旨,世子爷也瞧见了?,可等咱们进宫复命,那匣子竟成了?个?空的……”
朱国公?越听脸色越白,气血翻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很快反应过来,哑着嗓子问:“他人呢?”
“还在路上候……”
朱国公?捂住额头,一声呵斥,“赶紧拦下来,别?让他进国公?府。”可来不及了?,话?没说完,朱世子已经抱着一个?空匣子走了?过来。
在马车旁等了?一阵,朱锦城便没了?耐心,东西没了?,还去?交什么差,这明摆着就是晏长陵想害他。
一道杀回?了?国公?府,想让自己的爹想办法?,大不了?去?陛下面前指认。
告他个?私藏圣旨,污蔑栽赃的罪名。
风风火火杀回?来。
朱国公?一看到人,脸上彻底没了?颜色。
人到了?跟前,朱锦城才唤了?一声父亲,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朱国公?抬起腿,一脚踹在他身上,气骂道:“蠢货!”
朱锦城一身的伤,走路都疼,哪里受得了?这一脚,倒在地上,怀里的空匣子也摔了?出?来。
朱国公?踢的那一下,使?了?不小的力,自己也险些没站稳,身子趔趄几步,被身旁的侍卫搀扶住,“国公?爷……”
朱国公?抬手?止住。
自个?儿又站稳了?。
晏长陵是晏家的独子,朱锦城也是他朱国公?的唯一的嫡子,往日他做什么,朱国公?都念着此子心智成熟得晚,能忍的都忍过去?了?,总认为有?朝一日他会长大,会理解自己,日子还长,慢慢来。这般纵容换来的结果便是先被人蒙头打一顿,再利用他来对付自己了?。
蠢东西。
朱国公?好一阵深呼吸,打骂完了?,事情还得解决。
让人把朱锦城带回?房里,关起门来,详细问过了?经过,与小厮禀报的没什差别?。
圣旨被找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晏长陵把东西交到了?他儿子手?里。
如今东西却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