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命阵能束灵养躯体不腐,但活死人要有如活人一般的言行意识,需得有契合的魂火和无数生魂供养。
尊者手里还有一人,那人被窃了魂火,如同痴儿,只要让那人魂火归位,再散了其余生魂,萧沛便会如同行尸走肉。”
时德厚说得咬牙切齿。
即便他先前见到的人,不是真正的青茵,亦或者同时煜他们说的,是凤昭皇后,但她眼里对萧沛的痴狂做不得假。
尊者敢骗他,他便要毁了尊者最珍视的。
“尊者身边应出现过精通玄术之人,她动过凤昭龙脉,亦动过皇陵……”
三团黑气并未因时德厚的坦白而留情,卫清晏和时煜依旧是彼此对弈的样子。
只不过时煜似不是卫清晏的对手,手里执着一枚黑棋以手撑着头,迟迟不落子。
卫清晏等的不耐,催道,“夫君,你若不是我对手,便乖乖认输吧。”
时德厚口中黑血溢出,“我将知晓的都告知了你们,你们可让他们停下。”
卫清晏烦躁,“闭嘴,你先前对我夫君下巫咒,若非我机敏及时寻到咒物,此时我夫君就被你害惨了,你这般恶毒心肠,还敢求饶?”
她朗声对那三团黑气道,“让他再难受些,死得再慢些,等他咽气那刻,记得将他魂魄撕碎了,方能替我夫君出了这口恶气。”
“毒妇。”时德厚气结,又是一口黑血涌出。
被捆住的手脚因他的扭动,丝线陷进他的皮肉,那些丝线在怨力的作用下,时而化作烈焰刀,时而化作寒冰刃,顺着他的骨血,一下下凌迟着他的灵魂。
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崩溃,让他渐渐丧失理智,“你这个毒妇,小畜生,是你自己无能,只要用安魂符同被下咒之人的发丝一同烧毁,便可解了此咒。
你自己没用,如何能怨我,小畜生,让他们住手……”
可哪里还有人应他?
卫清晏得了这话,一把丢开手中棋子,跳下矮榻便跑到外间桌上,画了一道安魂符,又从怀里拿出,在大魏时便准备好的几人的青丝,一同焚化。
她眉目焦灼的盯着符篆和青丝化为费劲,转身便跑向时煜,颤声道,“可是解了?”
“噗……”时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拼尽全力吐出一个“解”字,彻底陷入了昏迷。
“时煜。”卫清晏忙将人抱住,心里疼痛万分。
皇后既然早已知道那咒物对他们的重要性,又怎的会让她拿到真正的咒物?
在她意识到自己中了皇后的计时,便知道,林家祖地的咒物是被皇后调包的。
真正的咒物在皇后手中,等于时煜几人的命,从时德厚手中转到了凤昭皇后手里。
时煜是时德厚的防护,却不是凤昭皇后的,若她参透其中玄机,只要对时德厚动手,时煜便会跟着丧命。
她如何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时德厚也不能留,时煜便提议趁着时德厚尚未反应过来那咒物是假的情况下,诈一诈他。
幸在,巫咒真的还有别的法子可解,可无人知道,时德厚承受那些疼痛时,时煜亦同样承受着。
她看着他佯装无碍,与她对弈,到后来血从唇角溢出,生生咬牙忍着,到最后连手都无力抬起。
卫清晏看向那三团黑气,冷声道,“两个时辰后撕碎他的魂魄,我来渡你们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