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亭不知时德厚还活着,闻言惊得从床上站起,想到两人是悄悄而来,才忍着没惊吼出声。
“你们等我片刻,我换套衣裳,随你们一起去太子府。”
他和时煜一同从凤昭来,知道时煜和卫清晏带了不少人来,即便太子府里被皇后安置了许多人,有他们带来的那些人,太子府还是在时煜的掌控之内的。
片刻后,林兰亭也换了一身夜行衣跟着两人回到了太子府。
“你们的意思是,时德厚如今是大魏嫣然郡主的身子,但他有可能换了面貌,前些日还住在我林家祖地,杀了我林家看墓人,将我林家祖地上的怨气全部吸食了?”
一到时煜的书房,林兰亭就迫不及待问道。
卫清晏点了点头。
“而他现在被人接走了,极有可能是被接来皇城,吸食皇城的怨气,怕的就是怨气向太子妃泄露一些秘密?
那个幕后之人便是他们口中的尊者,而这个尊者极有可能是凤昭位高权重者?”
时煜也点了点头。
林兰亭顿时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他想通了许多,比如断虎崖出现的凤昭高手,比如大魏皇宫出现的刺客,还有卫诗君追去断虎崖要找的人。
以及时德厚偷走时煜真正的目的,“他既有夺舍这样的邪术,当年偷走你,就是为了夺舍你,而后利用你这身份,占据我凤昭江山,对吗?”
时煜颔首。
“那为什么没夺舍太子?”
卫清晏看了时煜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因为时煜的生辰不对,时德厚失败了。”
林兰亭最近告病假在家的事,可眼前人身体康健,哪有一点病的样子,加之前些日他主动告知皇后幼年之事。
两人便知他与林皇后起了嫌隙,便知他在时煜和皇后之间,选择了时煜,所以,他们也可适当信他,总归有些事也经不起这只老狐狸推敲,甚至有些事需要他的帮助。
比如,查林三小姐当年的事,比如,将林家看墓人被杀的事闹大。
“生辰不对?”林兰亭蹙了眉,“太子出生乃凤昭大事,怎会弄错时辰?”
想到什么,他愕然地看向时煜,“你不是陛下的孩子?”
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不,你是,你身上有火毒图案,而陛下只有皇后一人,皇后也只生了你和之安,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林将军,曹忆昭是何时出生?”卫清晏突然问道。
林兰亭惊得从椅子上站起,“太子妃是何意?”
卫清晏示意他坐下,“当初曹忆昭和时煜都是襁褓中就被带去了大魏,两人年纪应当相仿,会不会两人身份曾被互调过?”
“可三姐当年是被萧沛玷污,她的孩子是萧沛的,萧沛虽也是先帝血脉,但他并非太后嫡出,这也是火毒图案的玄妙之处,只有帝王嫡出血脉生出的孩子,才有那图案……”
但萧沛从来不曾承认过,他与三姐有过肌肤之亲,莫非,当年那个人真的不是萧沛,而是皇帝姐夫?
可皇帝姐夫怎么会是那种人,先不说他对皇后的感情,便是他真的无意犯下此错,也绝不是不负责任之人。
林兰亭自小跟在凤昭帝身边,于他来说,凤昭帝这个姐夫,亦师亦父,他信凤昭帝,胜过皇后。
“你们确定太子的生辰有问题?”林兰亭不错眼地盯着两人。
两人齐齐点头,等的就是林兰亭这话。
林兰亭闭了闭眼,“此事你们先莫要声张,我会仔细查一查当年之事。”
顿了顿,他看向时煜,“但无论你是皇后的孩子,还是三姐的孩子,都是我的外甥。
今日我托大,以舅舅的身份,向你要个保证,无论你与皇后走到何种地步,请你莫要做伤害凤昭的事,可否?”
“既然我生辰有异,你还信我是凤昭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