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舍利自不必说,就是他的骨灰服用后都能助他修为大增。
而且不知为何,他心里头有些不安,总觉得将尸体早些抢到手才好,他可以亲自盯着一莲火化,定不浪费一点。
可葛飞舟却道,“不到三成,容王和那个忘尘武功非凡,明里暗里还有几十人。”
三成,这不是时德厚要的结果。
若抢尸不成,反打草惊蛇,再想动手就难了。
“那便按原计划明早动手。”
卫清晏这几日都喝了玉嬷嬷送的汤,引子已下,届时,可随他操控,不足为惧。
护卫的吃食明日亦会经玉嬷嬷的手下药,那么就剩时煜和忘尘了。
“忘尘交给你,时煜由朕来收拾。”
葛飞舟听了他这话,神情欣喜,“主子可是大成了?”
“还欠缺些火候,但对付时煜,足矣。”
两人又密谋低语了些话,就听得外面有动静,葛飞舟忙出门查看。
反正容王府的人已经知道他和嫣然郡主有旧,他也不必过于遮掩。
没多久,他便又回到了时德厚身边,“卫清晏晕倒了,大夫说是疲劳加伤心过度。
眼下已经被时煜带下去休息了,灵堂由余家祖孙和忘尘和尚守着。”
“从京城不眠不休赶来,又守着一莲几天没回房,铁打的身子也会累到。”
葛飞舟听出他语气里的酸味,想想也就明白了。
主子对时煜和卫清晏十几年的纵容疼宠,而一莲只与卫清晏相处三年。
卫清晏对主子恨之入骨,却对一莲奉若亲父,怪不得主子心里会不舒服。
不过,卫清晏病了倒也是好事,时煜照料她,今晚定也休息不好,明日他们胜算会更大些。
这般想着,葛飞舟心里松快了不少。
便又去了灵堂转了一圈,见一切无异,再状似无意打听了卫清晏的情况,听说还在昏迷着。
他不放心,还是亲自走了一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时煜,“这些时日多有叨唠,这药是我从江湖上得来的,听说对心血劳损有奇效,你看看要不要试试。”
时煜满脸倦容,“谢谢。”
葛飞舟朝房内瞟了眼,虽只能看到床的一脚,但却能看到卫清晏的确闭目躺着床上,便没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
药只是寻常补气血的药,他很清楚,便是真给了上好的药,时煜也不会给卫清晏用。
卫清晏并非生死关头,只需好生休息就能恢复,时煜自不会冒险给她用来路不明的药。
确定了想确定的,他便安心回了自己房间,熄了灯抱剑和衣躺下。
忘尘不好对付,他亦需养精蓄锐才行。
他却不知,在他阖眸休息时,床上的卫清晏却睁了眸。
接过时煜递过来的水,卫清晏一口喝尽后,将旁边的被褥掀开,一莲和尚的尸体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卫清晏将人扶坐着,理了理他的衣裳,最后勾了勾一莲已经僵硬冰冷的手,“遵您的愿,徒儿这便送您离开。
再同您拉个钩,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下一世,是要我做您的女儿或是孙女,都随您。”
时煜上前,手扶在她肩头,“走吧,外头已经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