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花不是凤昭独有的,卫清晏便想知道,凤昭皇室有没有离家的少年,只是还没想到如何开口。
时煜就来了。
无需卫清晏介绍,时煜那一头银丝,萧之安便知他是谁。
先前想通过时煜与大魏皇帝见面,他自是打听过时煜的事。
同为皇族中人,谁的身份也不比谁低,但时煜是卫清晏的未婚夫,而卫清晏是萧之安的救命恩人。
所以,萧之安率先同时煜见了礼。
时煜回礼。
他明白之前卫清晏要他一起去见萧之安的目的,是想让萧之安看看他的长相。
原本两人约好回城后,各自回府洗漱,再一同去找萧之安。
得知萧之安后脚跟着卫清晏进安远侯府,他也只得匆匆洗漱就过来了。
一来就听到萧之安说花的事,他就知道,卫清晏已经将昨晚画的图给萧之安看过了。
只不知结果如何,他看向卫清晏。
见卫清晏微微摇头,时煜微微笑道,“多谢二皇子好意,本王已派人去寻那花了。
卿念听了个故事,皇族少年带着心仪之人私奔,少年心知此生再难回故土,便折了一支家乡的花带在身上,以解思乡之情。
如今,少年已故,至死未能回乡,卿念一时心慈,便想替那少年寻一寻这花,本王自当满足她。”
他始终留意萧之安的神情。
萧之安初见他时,神情微微怔愣,很快便恢复如常神色,听了这话,更是毫无波澜。
时煜明白萧之安刚刚的那一怔愣,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容貌出众,这是许多人见到他的反应。
而非他长得像谁的震惊,或者激动。
至于皇族少年私奔的故事,萧之安更是没什么反应。
要么,是他们想错了,沈常山不是凤昭人。
要么,萧之安年纪小,当年的事根本不知情。
萧之安的确是被时煜相貌惊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家的父皇母后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没想到大魏的容王可与他们媲美。
或者说,更胜一筹。
他亦笑道,“常姑娘心慈,容王有义,之安动容,若有需要之安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
卫清晏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要花,客套几句后便将话题揭过去了。
心里却在盘算着,稍后再去平安镖局找找线索。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萧之安的随从便带着一个,白头灰白,身穿僧袍的老人来了。
老人手里拿着酒葫芦,下巴上的胡须是湿的,人还没走近,便可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随从进屋,先是看了眼时煜,拱手见礼后,对卫清晏道,“这位前辈二十三年前在大觉寺的后厨做活,黑衣人和书生见面那日,他恰好在后山捡柴火。”
“我说,你们这些娃娃真闹人,就那点子事,老衲该说的都说了,怎的又让老衲跑一趟。”
老和尚有些不耐烦,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卫清晏突然就想到了胖和尚。
眼前的老人是带发修行,胖和尚是真正受戒的和尚,却也同样爱酒。
一些事上,胖和尚有酒万事好商量。
她冲老人笑道,“劳您跑一趟,稍后我让人给您送来十坛红曲般若汤。”
般若汤是胖和尚这些好酒僧人,对酒的别样称呼。
老和尚一听就懂,眨了眨眼,“当真是红曲?”
那可是藩国贡酒,他好些年头没喝了。
卫清晏笑,“当真,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嘿,老衲之前怎么没看出你这娃娃这样大方,早知你大方,老衲之前就该同你认识认识。”
卫清晏,“您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