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荆涛不说话,低头沉思的样子,芮晓枫忽然就不再说话了。
半晌,荆涛才意识到什么,抬头问道:“说啊,继续,我听着呢。”
芮晓枫勉强扬扬嘴角,说道:“我说完了,该下去了。”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再坐会,我有个事问你。”
芮晓枫听他这么说就又坐了下来。
荆涛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要问她何事,想了半:“我听外婆说,你跟我上的是同1所幼儿园,说来,我们还是幼儿园的园友呢。”
芮晓枫1怔,她怎么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荆涛,居然在办公室跟她扯起闲篇来了。
她没有说话,她就知道外婆肯定跟荆涛说了许多关于她的话题,但此时,她不想跟他说自己的过去,就笑笑没说话。
荆涛见芮晓枫不说话,只是最角流露出些许的笑意,就奇怪地问道:“怎么,面对你幼儿园曾经的园友,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芮晓枫说:“我对小时候的事没有记忆。”
本来说这话的时候,荆涛想起外婆说奶奶让他给晓枫雪糕的事,听芮晓枫这样说,就不好再提了,而是转移了话题:“我问你1个问题,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外婆百年后,你会选择留在清阳还是回南方?”
芮晓枫1怔,面对这个问题,她1点准备都没有,她甚至没有想过外婆会“百年”,还“后”。
芮晓枫生气了,说:“我……没想过,请问,这个和工作有关吗?”
荆涛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说:“有关系也没关系。”
这话1出口,荆涛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好像他有什么个人企图似的。
“我听外婆说,你母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哪知,芮晓枫立刻变了脸色,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对小时候的事没有印象,对在禾州的1切都没有印象!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以外的事我不想谈。”
荆涛不知道芮晓枫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1时不知说什么好。
“好吧,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看着芮晓枫气冲冲走出去的背影,荆涛不得不承认芮晓枫对他是有吸引力的,如果非要计算个时间,那应该是从在火车上看到她的那1刻。
也许1开始这个姑娘就吸引了他,他总感觉她身上有着1种与众不同的东西,是她的孤冷,还是她的清高,还是她天生与人保持恰当距离的魅力,说冷不冷,说傲不傲,但就是让你无法靠太近,1切都是那么得体,恰到好处。
她没有过密的朋友,也没有交际圈,没人能真正走近她,但也没人能伤害到她,她就像天上的云,习惯见到,却无法触摸。除了必要的工作,她简直就是云般的存在。
是外婆,让他知道了她的1些东西,让他知道了当年还给她送过雪糕,后来经过百般回忆,他似乎朦朦胧胧想起当年靠街站立的那个小女孩,怯怯地接过他递来的雪糕,好像还很有礼貌地跟他说了声“谢谢”,他很想亲自问问她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情形。
只是刚说到她的母亲,她就强烈地回避了。看来,母亲、禾州……的确在她的心灵留下阴影。
这样想来,他就感到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妥,有窥探别人伤疤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