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军级野战医院负责人的拉雷医生清楚,那些受重伤的人,如果能在受伤之后的1小时内接受手术,将有很大的生存机会,因此他认为“那些受到重伤的人必须首先得到照顾”。
在思索片刻,并征询了督政-府同僚与部长们的意见之后,安德鲁随即以第1执政官的身份,向战地总医院的负责人佩尔西上校,转发了拉雷军医官的“分诊”建议。
很多时候,穿越者怀疑佩尔西与拉雷2人属于“8字不合,天命相克”,1件小事都能闹得水火不容。不过,1贯惜才的执政官又不愿意处罚两人中的任何1个,于是他自己就充当了中间人。
回到拉雷军医官的建议上,安德鲁也强调在同等状况下,己方受伤官兵的优先救治原则。
另1方面,在佩尔西总军医官要求下,安德鲁否决了拉雷要求所有重伤员必须在1小时内实施手术的建议。因为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根本做不到,即便是修订过后的3到5小时,也是勉为其难。
此外在安德鲁看来,战壕里的糟糕环境,根本达不到实施手术的基本消毒标准,容易造成1次次的医疗灾难。
当年,安德鲁率部远征加泰罗尼亚期间,有数据统计证实,在非消毒环境下匆忙接受外科手术的官兵,其未来两周内的存活率仅有30%到40%左右(其他战场存活率更低),可伤员1旦转运到环境较好的野战医院实施手术,其存活率将提升到70%到80%。
不同于野战医院的流动性质,坐落于科布伦茨的后方综合医院建于1795年6月,是依照安德鲁执政官的命令建造的,是1所集医疗、教学、科研于1体的大型综合性医院,科布伦茨综合医院也是巴黎、斯特拉斯堡、里尔、梅斯和兰斯医学院的重点实习基地。
事实上,科布伦茨战区总医院就是法兰西医学院巴黎第1附属医院的1个翻版,包括外科、内科、骨科、康复医疗、药剂科、麻醉科、皮肤科、口腔科与5官科,甚至连普惠随军家属及周边居民的急诊科、妇产科、小儿科等,都应有尽有。
在建造格局上,总医院的所有房屋都是两边开窗,便于通风。而且医院内外、病房与手术室的卫生消毒也是严格实施。
与后方综合医院不同,野战医院的性质决定了它属于1座流动的“帐篷医院”。
得益于标准化的实施,野战医院的建设非常快,1般只需要1天时间,它的所有东西都是装在1个个箱子里面,功能以每个箱子的颜色进行区分,绿色箱子代表门诊部,红色箱子代表住院部,黄色箱子代表手术室。
至于上述物件的运输工具,除了传统的大帆布马车,如今更多的,则是在莱茵河及其众多支流,畅通无阻的蒸汽运输船。
野战医院的内部讲究卫生、穿戴,房间很少杂乱无章,从整齐排列的病床看的确能说明这点。1列病床有分隔的标记,表明是将病患者根据病情的轻重程度分类。
至于病室大都宽敞明亮,空气流通,数量多却整整齐齐的病床分列两旁。室中间放置1桌1椅,供护士记录或操作时用。
当然,如果前线的战事过于频繁,必然会导致野战医院为了及时抢救更多伤员,不得不越来越靠近战场,导致医院的内外环境大打折扣。
1792年,对外战争爆发时,法国-军队约有内科医生、外科医生、药剂师和医疗助手4千名。其中约有8百名是外科医生。
然而,他们的作用是有限的,水平也不高,随军外科医生抱怨药品、绷带和床位的缺乏。战争的头18个月,法军在战场上损失了600多名医生,另外还有很多失踪在革-命动乱中。
到1793年上半年,军队已拥有大约2750名内外科医生。但因为同年晚些时候军队规模的迅速扩展,救国委员会于8月颁布了1项法令,规定所有18至40岁的内外科医生、医学生和药剂师都在服兵役范围内。而这1规定,延续到了安德鲁与督政-府时期。
只是在1793年年底,国民公会忽然关闭了法国所有大学、学院和专科院校,也包括18个医学院和15个外科专科学校,因此阻碍了对更多军队医务人员的培养。
与此同时,为了随时有可替换的医生群体,国民公会在关闭医学院的同时,又特别批准在斯特拉斯堡、里尔、梅斯和土伦的军事医院里培训助理外科医师。其显然不会产生多少新医生。
相反的,任何对医学稍有了解的人都会被任命为军队外科医生,到1793年底,共和国军队的医生人数上升至4千人。虽说医学能力堪忧,好在这些军医官的实践机会多,只要自己不太笨或从内心抗拒,在经历多次失败的手术后,也能勉强成为1名军医。
等到热月政变,尤其是安德鲁执政开始,法国在1795年时,不仅重新恢复了18个医学院和15个外科专科学校,还在斯特拉斯堡、巴黎和蒙彼利埃设立3所国立卫生学校,3校每年可以培养78百名医学生,主要以内科和护理为主。
在1796年的德意志战争重新开始之际,尽管熟练度还有待提高,服务于7十万法国-军队中的医务人员,包括内外科医生、助理外科医师、药剂师与职业护士,数量已经达到了可观的9千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