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只有他一人,没有见到青山。
“青山呢?”她问。
陆槿脸色不悦:“你老问他做什么?”
酒儿无奈,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怪的有时候像个小孩:“我是怕没人照顾你。”
陆槿:“他在城中还有些事没办完,晚些才过来。”
陆槿肩上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手臂上还出现了几道被木棍打出的红痕,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身手那样好,明明可以躲开阿大的攻击的,可就是不躲开,是定要让自己担心吗?
酒儿有些生气,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陆槿觉得她是紧张自己,心情顿时好起来了,他刚才看见她与阿大说说笑笑,心中有气,所以阿大打过来时,男人的胜负欲作祟,他故意没躲开。
见她这样担心,他想解释:“我没想到他的力气会那样大。”
酒儿小心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又重新包扎。
陆槿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手就有些痒,抬手去碰她脸上画的紫红色胎记,酒儿偏头躲开不让他碰。
他收回手:“为何不与我说话?”
“侯爷如今这样重的伤,为何还不回都城?”酒儿气恼地问他。
陆槿:“我本就是来寻你的。”
酒儿:“侯爷已经知道我在这了,可以离开了。”
“可是你还会离开。这一次你躲到了这里,下一次你打算躲到哪个偏远的州郡?还是你打算去惜山,永远躲开我?”陆槿说着抬头看向她。
酒儿的目光瞬间与他对视,她赶紧将目光移开,否认:“侯爷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去惜山,大京与惜山素来交恶,而且这次在哀山上还得罪了惜山二皇子,更加不可能去了。”
陆槿握住她的手:“当真?”
“自然是真的,”酒儿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陆槿握得更紧,她轻呼,“侯爷。”
陆槿定定地看着她:“上次在九庄镇,你答应过不会再躲开我,可是你食言了。”
酒儿一时语塞,她当时为了脱身,哄了他,虽然并未答应,但也没明确拒绝,她以为她真的可以逃离他的。
“你始终没有相信过我的话。”陆槿喃喃自语。
酒儿沉默,她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光有那些话有什么用。
“我怕我一离开,你又会消失,怕你这次消失后,我真的找不到你。酒儿,给我一年时间。”
他审视她的神情,又改口:“半年,只要半年,我定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你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不会存在。”
“我不求你这半年能陪在我身边,只希望你不要刻意躲着我,让我找不到。”
不管是一年还是半年,又能改变什么,事实已经是这样了,多少年都不能改变。
可看着陆槿略微苍白的脸和恳求的眼神,她心口发疼,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根针狠狠地在她心口扎了一下。
向来清冷孤傲的长宁侯,何时对人说过这样服软的话。
酒儿动摇了,她带着他的手,穿过衣袖,替他穿衣服:“刚包扎好伤口,小心又要裂开。”
陆槿还是不放开她:“你还没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