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以后断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宁大人和怡阳公主,他们的案子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影响太大,在皇城仍然是一个禁忌。”
酒儿瘪瘪嘴:“好吧。”
陆槿这次的伤着实有些重,肩膀和腰侧被毕螯咬伤,还受了很重的内伤,也中了剧毒,哪怕他底子再好,也有些受不住,在床上躺了两天才恢复了些气色。
酒儿将他的衣服解开,替他换药,拆下他身上的纱布后,伤口流出的血还是发黑。
虫洞乃是孴族炼蛊的地方,毕螯更是集万毒于一身,被它咬出的伤口自然也是带了剧毒。
她拿起帕子轻轻揩拭伤口处的黑血,拧着眉头,神情凝重。
可突然她眼前一晃,再抬眼看到伤口时,手忍不住一抖,随后虫洞中生死的一幕幕涌入她的脑海,顿时心惊地害怕。
这是他为她受的伤,毕螯那般大的怪物,这一口咬下去,直接穿肩而过,他整条手臂都差点被它咬了去,在那样的浓烟烈火中,也不知他是如何的拼死搏斗,才从毕螯口下逃了出来。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追进去,如果最后控制金裳失败,那——
他为何要这样,他已经和唐筱微回了都城,自己也带着母亲远离了他们,只要寻到机会,她们就会去惜山,永远的消失。
他们将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做他的长宁侯,她做她的酒儿,两不相干,可为何他还要追来。
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迈出一步步走到这里,他为何还要来动摇自己。
酒儿喉头一哽,眼睛发酸,她极力忍耐着,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落到陆槿肩头。
陆槿发现异样,转过她的脸:“你怕见着,就让贺前辈来。”
酒儿摇头,放轻手上的动作:“还痛吗?”
陆槿替她揩了揩泪水:“你不哭我就不痛。”
酒儿:“我哭跟你伤口痛有什么关系?”
陆槿轻笑:“看见你哭,我心痛。”
酒儿吸了吸鼻子,替他敷上药,将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贴到他怀里抱住他:“你没事,真好。”
“咳!”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咳嗽。
酒儿吓了一跳,看见是贺清,埋怨地看他一眼,然后红着脸往外走:“我去煎药。”
陆槿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好笑地将衣服系上。
“贺前辈,找我有事?”他问。
贺清将一个瓷瓶扔给他:“解药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槿:“多谢前辈。”
贺清摆摆手,走了出去。
贺清走后,陆槿在房中等了很久,一直没见到酒儿回来,他披上衣服,往外寻了去。
走到外面,见到酒儿端着药呆立在院中。
“酒儿。”陆槿轻喊。
酒儿转身看向他,迷茫的眼中看到他时明显一震:“侯爷?”
她紧张地看向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只手里端着碗药,而另一只手的手指渗着鲜血。
“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