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只好解释:“那个小子不是有些不正常吗?这是给他的药?”
段婕知道他说的是段重,她狐疑地看着他:“老鬼,你不是想害重儿吧?”
贺清:“你说的什么话?我与那小子无冤无仇,我害他干嘛?我是那样的人吗?”
段婕冷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贺清不安地挠了挠头,拿着瓷瓶的那只手倔强地伸着:“你要不要吧?”.
段婕还是不愿意接。
“怎么脾气还这么倔?”贺清吹了吹胡子,“这药能治那小子的病,让他好起来。”
段婕猛然看向他。
昨日,他们将陆槿与酒儿从虫洞中抬出来后,贺清又独自一个人进去过,向来惜命,哪里有危险就远远躲开的他却直等到虫洞快完全坍塌时,才从里面出来。
当时他浑身漆黑,就像在泥炭堆里滚过一般。
“你最后独自进过虫洞,你是不是拿到了毕螯体内的灵药?”段婕问。
“我拿那东西干嘛?”贺清不满地喊,“我年轻时想要那东西只是好奇,你以为我真稀罕它啊。”
见段婕还是不信,他只好解释:“我给那小子看过,他并非天生的痴傻,而是中了蛊毒。”
“不可能,重儿如果中了蛊毒我怎会不知?”段婕否认。
贺清:“天下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是那老不死的妖怪,就是你们那个大祭司下的蛊。”
段婕震惊地看向他。
贺清不愿再说更多,将药塞进她手里,然后快步转身离开,一转身,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在虫洞坍塌之前,他是进去过虫洞。
大祭司将他与酒儿困在洞中时阴阳怪气的语气让他生疑,他于是在最后关头,冲进虫洞,他是想去找他,没想到最后还真被他找到了。
那时他只剩下小半边身子,一张褶皱的脸耷拉着,却恢复了一些人的神智。
他看到贺清,先是一怔,然后诡异的笑起来,对他说了一句话。
“天下无敌,却生了个傻子,哈哈——”
他埋着脑袋走到自己住的屋前,差点跟守在门口的陆槿撞上。
“贺前辈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陆槿问。
贺清不满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他与段婕说话的地方,离这里可不远啊,不会被这小子听见了吧。
陆槿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一笑:“前辈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
贺清更加不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不在床上躺着,找我干什么?”他没好气地问。
他走进屋里:“这样子了还起来,等会一阵风把你吹倒了,那丫头又要怪我了。”
陆槿扯动苍白的唇轻笑:“贺前辈说笑了,酒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贺清:“呵呵!”
陆槿继续道:“我来找前辈是想问酒儿所中金裳蛊的解药可有了?”
贺清瞪他一眼:“自己都才从鬼门关回来,就关心起别人了。”
陆槿:“她不是别人。”
“好好好,不是别人,”贺清不想见他秀恩爱,“但哪有那么快,又要给你治伤解毒,又要给她找解药,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顿了会,他道,“你就安心地等着吧,大概明日能好了。”
陆槿拱手:“多谢前辈。”
在他要走出去时,贺清叫住他:“但你可要想清楚了,酒丫头性子倔,她一旦清醒了,可就不是这样了。”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发生的事的细节,但结合在药庐的情况,他也猜了个大概,酒儿那丫头虽然对他也有意思,但因为某些原因,真实的酒儿可能并不愿意与他在一起。
陆槿自然知道酒儿的性子倔,知道她一旦清醒就绝不会留在他身边,还会像先前一样,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他。
可他不能就这样自私的将她留在身边,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
“晚辈知道,”顿了顿,他继续道,“酒儿服下解药后,还烦请前辈能在她身边替她解释一二,她现在回想事情太过用力会头痛,我担心她到时候还会遗下头痛之症。最近发生的事情又颇多,她定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贺老怪不耐烦地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去躺着吧,不要倒在我屋里,我可不要背锅。”
陆槿走了没多久,酒儿又走了进来,贺清这时正在捣药。
酒儿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在他肩膀上猛地一拍,大叫:“贺爷爷!”
贺清吓了一跳,回头戒备地瞪她一眼:“你想干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这样叫他准没好事。
酒儿给他倒上一杯茶,然后笑嘻嘻地放到他面前,又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呀,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她撩起衣袖,去抢贺清手里的活:“我来吧。”
贺清躲开她:“不要,你要干什么就直说。”
酒儿弯起眼角:“这几日一直听到毕螯体内灵药的传闻,说它有长生之效,是真的吗?”
贺清摇头:“不知道。”
酒儿:“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不知道的东西,贺爷爷,你就告诉我嘛,你年轻的时候不是还想着去偷吗?”
“不要乱造谣啊。”贺清指着她。
酒儿拍下他的手:“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我是想问你,我体内的蛊母是不是也跟那灵药一样,我体内融了它,是不是也能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