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怪看床上的段婕一眼:“我只能暂且一试,能不能行就不知道了。”
贺老怪将大家清出了房间,酒儿本来想以帮忙的名义留下来,也被他赶了出来。
骆蓁担心地候在房外,让酒儿先回去。
酒儿想了想打算离开,里面有贺老怪在,外面又有骆蓁,她守在这也没用。
一旁的阿斐也想跟着她离开,骆蓁这时却突然喊:“等一下。”
酒儿和阿斐同时顿住脚步。
“你是哪一部的人?”骆蓁看着阿斐的背影,“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酒儿也转身看向阿斐。
他不是她派来看住她的吗?
阿斐站在月影下的身子顿了顿,然后转身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躬身递给骆蓁。
骆蓁接过去看了看:“影部的人。”
阿斐点头。
骆蓁将腰牌扔回给他:“下去吧。”
在院中酒儿与阿斐分开,回到房中已经很晚了,她打算睡下,明日是最后一日,孴族内如今又这样乱,自己有的要忙的。
她脱了衣服,掀开被子正要躺下,突然一只白色的东西从被子里面窜出来,跳到她身上。
“雪宝!”酒儿抱住它惊喜地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让你带的东西呢?”酒儿架起它的胳膊看了看,又在床上翻找,什么也没有。
“你什么也没有带啊。”酒儿有些失望。
明日就是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她还盼着雪宝能带些毒药来替自己脱身,谁知道它竟然空手就回来了。
酒儿有些恼火地拍拍它的脑袋,叹息一声又将它抱在怀里躺下。
它能回来也好,自己也有个伴了,危机时它或许还能帮自己一把。
抱着雪宝,酒儿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可能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觉格外地好睡。
深夜,房间内一片静谧。
床上安睡的酒儿猛地坐立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下。
雪宝在她怀里睡得正香,也从她怀里跌落到床上。
它被摔迷糊了,抬头看一眼酒儿,但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身上的毛顿时全都炸了起来。
它跳到酒儿身上,用爪子轻挠酒儿,想将她唤醒,可酒儿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
她掀开被子下床,套上鞋子往门口走去。
陆槿从房间的暗处走出来,看着她身着单衣,迈着诡异的步伐就要往外走。
他上前将她拦住,把衣服给她套上。
酒儿浑然不知,只是看着门外的方向。
穿好衣服后,他放开她,任她往外面走,自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巫永会和丽娘在圣殿前目睹了孴族大祭司被蝴蝶啃噬的恐怖场景,后来又听说族长重伤,孴族圣物被盗,整个孴族顿时就乱了。
骆蓁还下令封了哀山,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们算是看了一出好戏,趁乱祸及自己前赶紧退了开来。
孴族内现在的情况有些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但也给他们带来了便利。
越是这样乱,人心就会越慌,孴族内部的防御就越是松懈。
等夜深外面的骚乱平息后,他们两穿上黑衣出了客栈。
路上,丽娘有些不确定地问巫永会:“公子,我向你确定一件事,族长重伤跟我们无关吧?孴族的圣物不是我们盗的吧?”
巫永会看他一眼:“你这是两件事。”
丽娘:“那就两件。”
巫永会摇头:“都跟我们没关系。”
丽娘:“那会是谁?难道孴族内还要其他人?”
巫永会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前方:“不知道,但打孴族主意的人绝不会少。”
丽娘有些担忧:“这不会给我们造成困扰吧?”
巫永会却道:“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如果路相同,我们可以选择与他们合作,但路不同,那就各走各的道。”
丽娘点头:“那大祭司竟然就那样被蝴蝶给啃没了,也太恐怖了,不是说他们孴族的蛊咒之术最是厉害,怎么反而被蛊咒之术给害了?”
了解一些孴族蛊咒之术的人都能看出来,今日大祭司的死就是蛊咒之术所致。
最擅长蛊咒之术的人,反而被蛊咒之术给害死了。
“是他们孴族内部的人所为?”丽娘问。
巫永会:“不管是谁,如今段族长重伤,大祭司死亡,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他们潜入圣殿。
大祭司被啃噬后剩下的遗骸如今就放在圣殿内,因为今日诡异的事情,圣殿内看守的人并不多,而放大祭司遗骸的殿中更是空无一人,想必是无人敢进来。
巫永会上前掀开白布看了看大祭司所剩不多的遗骸,焦黑一片,虽有烧灼的痕迹,但可以看出并非是被烧成这样的。
“你说这是那个老掉牙的大祭司吗?”巫永会问。
他说着就拨了拨那些焦黑的骸骨。
“真没有牙齿,看来真是他。”巫永会道。
丽娘在旁边看一眼,想到先前大祭司痛苦的样子,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等他们体内的虺丸发作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虺丸的解药才是当务之急。”他道。
巫永会拍掉手上的黑灰,瞪他一眼:“少废话,干活。”
他们穿过圣殿,往后面的神木林而去。
陆槿跟着酒儿一路来到圣殿外。
神木林自从发生异象后,变成了孴族的禁忌之地,平时没人敢再来。
今日段婕又在此处受重伤,孴族圣物玉蟲也在这里丢失,骆蓁让人细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但他们并不是为了玉蟲而来,他们进到神木林后,直接往神木林深谷处而去。
可没走多远,巫永会突然一把将丽娘拉住。
丽娘转头看向他,但随即他也发现了不对劲。
只见不远处的林间,一个白衣女子挂在枝头上,衣带飘飞,而她指间,飞舞着一只黄色的蝴蝶,正是今日啃噬大祭司的那种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