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怪?”酒儿惊讶地问。
“嘿嘿,刚才看到这只小白毛我还以为认错了,果真是你,快下来救我。”贺清压低声音喊。
酒儿用手遮着洞口使劲往下面看,下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贺老怪,你怎么在下面?”
贺清重重叹一口气:“唉,一言难尽,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你快下来救我。”
酒儿:“我怎么下去?这么小的洞只有雪宝能进去啊。”
“找门啊!”贺清喊。
“门在哪里?”酒儿问。
“我怎么知道,这地牢总有个门的嘛,要不然我怎么被关进来的。”
酒儿:“……”
“你自己怎么被关进去的你自己都不知道?人都被关进去了,连个门都不知道在哪里?”酒儿忍不住跟他斗上一嘴。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被关进来的,因为他是在失去意识后被他们抬进来的,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酒儿起身,想去周围寻找地牢的入口,好解救贺老怪。
自从在槐山一别,已经四个多月了,酒儿还以为他回了槐山,仍然好生的待在药庐里面,没想到他被关在了这里。
她心中不免八卦起来。
这里是孴族居住的哀山,段婕是孴族的族长,是贺老怪的老情人,他不会是来找老情人未果,反而被她给关起来了吧。
他当时做得那么过分,段婕一定恨极了他,想要好好惩罚他一下。
酒儿这样想着转身,突然眼角一道阴影晃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后就猛地一疼,然后眼前一黑,朝地上软倒下去。
“哼,还挺机灵,竟然能逃脱。”那日在客栈内帮助过酒儿,又将她抓到哀山的女子骆蓁冷笑着说,“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管着,再让她逃脱,定要拿你们是问。”
骆蓁看着酒儿被带下去,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来到一处屋中,屋里坐着一个身着孴族服侍的中年女子,头发灰白,并没有用锦兰布编发,而是用布盘在头上。
“族长,那女子已经被抓回来了。”她禀告。
段婕看她一眼,点头:“定要让人看牢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能生出乱子。”
骆蓁答应一声,犹豫了一下,又道:“族长,她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段婕看向她:“你怀疑大祭司的话?”
骆蓁急忙否认:“蓁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女子看起来实在普通,并无什么过人之处。”
“你是如何找到的她?”段婕问。
骆蓁:“我按照大祭司的吩咐,事先赶到了定琅城,果鲆镇河边出现异象后我立刻带人赶了过去,在河边发现了她。”
“其实头一日我在定琅城中见过她,却没想到,她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这次果鲆镇的异象被大祭司预言测中,他还预言出,能解如今种种乱世异象之人也会随着这次异象的出现而出现。
骆蓁不敢质疑大祭司的话,不仅是他在族中长久的威望,还因为他数次预言中了未来的事情,所以对于酒儿,她没有怀疑大祭司的话,只是心中有疑虑,怀疑是不是自己抓错了人。
段婕目光微垂:“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试。”
酒儿再次醒来只觉得后脖颈痛得头都抬不起来。
她又被捆了起来,塞进了那间屋子,这次他们更加小心了,门口守了两个人。
雪宝也跟着回到了屋子里面,见她醒来了,这次学乖了,主动叼着一把匕首到她面前。
它倒是学聪明了,但酒儿还是不得不训一训它。
酒儿有些不满地瞪它一眼:“雪宝,以后你行事能不能小心一些,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你发现了贺老怪,我知道你是想带路,告诉我贺老怪在哪里,可你也要考虑一下我呀。”
“你从那个小洞里面钻了进去,可我身子比你大这么多,钻不进去啊,只能在外面干着急,还引来了其他人,以后再要遇见这种情况,麻烦你找个门行不?”
雪宝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跳到她怀里一阵哼哼唧唧。
酒儿看着门上映出的两个人的身影,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能再像刚才一样莽撞行事了,自己对这里完全不熟,出去也找不到出路,逃出去被他们发现后照样会被抓回来,还会被她们变本加厉的更加恶毒的对待。
而且贺老怪也被关在这里,她要想办法见到贺老怪,问清楚情况,将他救出来和他一起逃出去。
抓自己来的女子当时说是借自己一用,要自己帮忙,那定是拿自己有用处,不会轻易害了自己,这点就是自己现在最大的筹码。
心中有了主意,酒儿在屋中一阵呼喊,将门口的两个人叫了进来。
“麻烦两位帮我传个话,我要见将我带来的那名女子,或者见你们的族长段婕。”酒儿对他们道。
那两人互看一眼,没有答话退出去又将门带上。
没过一会,他们推门进来将她带了出去,在院子里七绕八拐地走了好一会,来到一间屋子。
坐在屋子中间的是一名中年妇人,将她抓回来的女子站在一边。
那中年妇人必定就是孴族的族长,贺老怪的老情人段婕了。
酒儿忍不住打量她。
她的头发灰白,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完全不像贺老怪他们那一辈的人。
骆蓁见酒儿这般无礼,直勾勾地看着段婕,有些恼了:“见到族长竟然这般无礼。”
段婕抬手制止了她。
“你要见我们?”段婕也打量她一眼,问。
酒儿收回审视的目光:“我听闻孴族虽然深居山中,鲜少与外人往来,可却并非荒蛮部落,做事向来有理有据。我并没有得罪你们,跟孴族无冤无仇,你们为何将我抓来?”
段婕听了她的话轻笑,想不到这小丫头的嘴巴还挺厉害,先给他们戴一顶高帽子,再质问他们,好让他们下不来台。
“那只是你听闻,我们孴族何时承认过要依理依据办事?”段婕道。
酒儿被她堵得有些哑口,这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别人夸赞她,她怎么还不接受呢,非要自我贬低。
酒儿继续:“可您既然能稳坐族长之位,定不是不讲理之人,要不然如何服众?”
段婕勾唇一笑:“我能坐稳这个位置,凭的可不是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