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定琅城中遇见“巫永会”后,酒儿就提心吊胆,但好在后面几日都无异样,她渐渐放下心来。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自己的香囊真的是恰好掉在绸缎庄,又被那人捡到而已。
这几日,她替顾大娘做好了新衣裳,还买了些丝绸布料,做了些帕子,在阿大的豆腐摊旁边支了个摊位贩卖。
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她和母亲到了这里,整日就待在屋中,又不外出谋生赚钱,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她这个摊位更多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酒儿还是每个月会因为蛊母蛰伏而昏睡一日,在这个日子到来前,她都会找借口离开果鲆镇,然后在定琅城找一间客栈住下,醒来后,再回到果鲆镇。
这日,她算好了日子,提前跟阿大打好招呼让他帮忙照看摊位,独自一人进了定琅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直到第二日下午,她从昏睡中醒来,收拾好妆容后走出客栈房门,下楼退房,打算再去街上采办些过年的东西。
马上就是年关,这是她与母亲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非常有意义,自然是会多花些心思好好置办一番。
这段时日,除了偷渡那晚遇到的意外,总体过得还算是惬意,没有了陆槿、唐府和周子沐,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东躲西藏,疲于奔命,还要防着各种算计。
这里离都城远,连熠城的传闻都很少听到,大家讨论的更多的是惜山国的事情,只是在提到惜山国时,有时会有人提起长宁侯,说海州被侵扰了这么多年,早该让长宁侯来收拾他们了。
酒儿也会时不时会想起陆槿,每次想到他,心中还是会泛起酸涩,想必他与唐筱微过得一定很幸福。
不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再过段时日,自己定会忘记他的。
除了惜山国,这里被提及的比较多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孴族。
孴族,生活在大京与惜山的交界处,擅长蛊咒之术,很是神秘,上次她问起贺清与段婕的往事时,听陆槿提到过。
那日她听说后对孴族还有些遐想,她觉得自己犯了跟贺老怪一样的毛病,对那些越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是感兴趣,她十分好奇贺老怪千方百计接近段婕要拿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没有拿到。
陆槿说孴族神秘,生活在大山之中,鲜少与外人往来,这点很对。酒儿来海州已经一个多月,却从没有见过一个孴族人。
她问过阿大,阿大说他住在定琅快三十年,也只见过孴族人几回,不过他们很不好惹。
如果是与孴族人发生矛盾,就算报官也没用,官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遇到孴族人基本上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酒儿听后还很是震惊,没想到大京竟然将孴族如此特殊对待。
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你越盼着越见不到,当你没有期盼时,却又突然见到了。
孴族就是这样,酒儿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孴族人。
她从楼上的客房走下来,就觉出了客栈内的气氛不对劲,没有往日的喧闹,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她好奇地正要打望,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
他扶着柜台稳住身形,抬头看酒儿一眼,看见酒儿没有胎记的半边脸,顿时起了淫念,抬手就想去摸酒儿的下巴。
“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