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走到他外侧坐下,替他挡住从洞穴处吹进来的冷风,风吹来时,酒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陆槿又闭上了眼睛。
酒儿揉搓着手,想借用说话来缓缓身上的冷意。
“侯爷,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九庄镇的花疫并没有外泄扩散,皇上怎么会那么重视,派你下来呀?”
她觉得陆槿这样的大人物应该处理大事才对,九庄镇的事,连云阳城的太守都没有重视,怎么就得到了皇上的重视。
陆槿:“花巳节前,阮府进贡过几株千金牡丹到宫中,可太后娘娘在赏了千金牡丹后身子出现了异常。”
酒儿大惊:“太后娘娘她也染上了花疫?可这花疫根本不是普通的瘟疫,而是有人投毒啊,太后娘娘怎么会中毒?”
陆槿睁开眼睛:“可宫中并不知道是有人投毒,皇上担心这并非简单的花疫,而是有人想借千金牡丹在宫中,甚至是大京生事。”
难怪会引起皇上的注意,还派他来,这件事他瞒得真是好,以前一点也没透露过。
酒儿又想起陆槿对阮夫人说的话,问:“侯爷,你是怎么把阮夫人和二十年前的事情联系起来的?”
“巧合,调查阮元的时候,正好查到。”
酒儿忍不住竖大拇指:“你好厉害,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到。你说的那个大司空到底怎么回事?他府上真的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陆槿神色突然冷了些,点点头。
“二十年前,我那时都还未出生呢。”酒儿说。
陆槿似是看着前面的千金牡丹,可眼中却是虚空的:“那时我也才七岁,父亲与当时的大司空宁伯丞交好,常带我去司空府,我也与司空府中的公子交好,常玩在一处,他比我大一岁。”
“可突然有一天,父亲接连几日未回府,再回来时,我跟他说要去司空府,他却告诉我大司空通敌叛国,被灭了满门。”陆槿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
“我不相信,跑到司空府寻人,可那里早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酒儿抿了抿唇,自己的好朋友突然就没了,当时他一定很难过吧,如今说起来,都是这般消沉。
“那大司空果真通敌了吗?”酒儿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句话,可能是觉得陆槿所交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是坏人吧。
陆槿看她一眼,没有答话,顿了会,转了个话头:“那时,大京与惜山国的关系还很好。”
“惜山国?大京跟惜山国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紧张吗?”酒儿问。
她可听说不惜山国的事,但基本上都不是好事,不是在交界处惹事,就是又在哪里给大京使了绊子。
陆槿勾了勾嘴角:“这都是近十来年的事,以前大京与惜山国的关系很好。”
“那为何两国的关系又突然紧张起来了?”酒儿问。
陆槿:“因为大司空夫人,大司空夫人是惜山国的怡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