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看向阮夫人的眼神如淬了冰,突然质问:“你是担心有人毒害你?还是一心想求死?你早就知道这并非是瘟疫,而是有人下毒?”声音冷厉,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阮夫人猛地转过头看向陆槿,眼中满是震惊,但立马又将情绪压了下去,将头转回床的内侧。
酒儿吃惊看一眼陆槿又看向阮夫人,不用回答,阮夫人的反应就已经证实了陆槿的猜测,她早就知道花疫是有人在下毒。
可为什么?阮府的小姐公子都中了毒,她自己也中了毒,她既然知道是有人下毒,为什么不说?
“那你可知是谁投的毒?”酒儿问。
阮夫人将眼睛闭上。
“阮夫人,你一心求死,难道也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一起被毒死吗?”酒儿欲上前,却被陆槿拉住。
“她不会说的。”陆槿摇头。
酒儿看着阮夫人的背影,紧抿着唇,不甘心地退出来。
从阮夫人的房间出来后,他们又去看了阮欢喜。
阮元没有再对阮欢喜用换血的治法,失去了那股生气的支撑,阮欢喜陷入深度昏迷中。
酒儿从桌上拿起一个杯盏,又要刺破手指放血,陆槿上前捉住她的手。
“碰到一个病患你就放血,是要将自己的血放干吗?”陆槿微蹙着眉头,有些生气。
酒儿觉得他阻止自己是出于好心,但语气就不能好点吗。她抬头对他笑了笑:“我的血挺多的。”
陆槿的脸色越发不好看,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
酒儿只好耐心解释:“我想救他们,可是还没有找出解药前,只有这个办法了,阮小姐是最开始发病的人,她一定跟下毒之人密切相关,说不定知道真相呢,所以她不能死。”
陆槿看着她,最后叹口气,将她拉起来。
“侯爷。”酒儿轻呼。
陆槿:“想知道真相,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法。”
陆槿带着她突然越上屋檐,从房檐上回到阮夫人的房间。
酒儿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才稳住身形,她张嘴要问他这是干嘛,陆槿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嘘声的手势。
这时,酒儿听见下面传来阮元压低的声音。
“为何?敏敏,你为何不肯服用她的解药?这酒儿姑娘是有几分真本事,意儿昨日那样严重,服了她的药立马就好转了。”
“你就算气我恨我,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难道你真恨我入骨,决意要一心求死吗?”
“你就算不为着我,也该为意儿着想,他才十一岁,你难道真忍心抛下他?”
……
房中始终只有阮元一个人的声音。
酒儿看了看陆槿,将身子趴得更低。
“敏敏,我知道你在听,我求求你了,你跟我说句话吧。”
“你恨我可以,但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就不要怪我——”
阮夫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恨意:“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