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昨晚半夜被阮府叫去给阮公子治病,回到客栈天已大亮,然后又忙着给镇民诊治,又被陆槿叫去问话,从昨晚到现在,马不停蹄的,一刻都没停歇过。
马车摇摇晃晃的又特别容易让人疲软,与青山没说多会话,酒儿就犯起瞌睡来。
可陆槿又在身边,她不好直接睡觉,只好支着下巴,强打精神,但最后还是睡着了。
马车突然停下时,她身子一晃,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头枕在陆槿的膝盖上。
她眨巴着眼睛想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怎么会枕在他膝盖上,自己为了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明明是靠着马车门框的。
“睡醒了?”头顶传来陆槿清凉的声音。
酒儿赶紧坐起身,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额边的碎发,扯动嘴角:“嗯。”
“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她觉得解释一句比较好。
青山这时掀开门帘:“侯爷,酒儿姑娘,到了。”
酒儿看了看外面,立马来了精神,对他们嘱咐:“等会阮老爷要是问起来,就说你和青山是我的朋友,路过九庄镇,又遇上封镇出不去了。”
酒儿一跳下马车,阮元就迎了出来,见到酒儿,他立马跪了下去。
酒儿赶紧上前搀扶:“阮老爷,你何故如此?”
阮元用袖子抹着眼角,痛哭流涕:“求酒儿姑娘救救拙荆。”
“阮夫人怎么了?”酒儿急忙问。
阮元:“昨日夫人昏倒后就一直未醒,今日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却不断咳出黑血,情况比昨日小儿的情况还要糟。”
“你快带我去看看。”
阮元起身,见到马车上下来的陆槿和青山,愣了愣,看向酒儿。
酒儿就按照她预先想好的说辞介绍。
阮元担心夫人的病情没多问,急匆匆带着他们来到阮夫人的房中。
阮夫人躺在床上,没有面巾遮面,脸上粉黛也未施,皮下的青黑清晰可见,仿佛一晚上就被吸干了精血般。
“夫人可有服过药?”酒儿问。
阮元点头:“服了,可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更加严重。酒儿姑娘,昨日我儿那样的情况你都能救回来,还望你一定救救我夫人。”
酒儿给阮夫人把脉,唇抿得更紧:“夫人可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除了喝药,到现在什么都未吃。”
“你们先出去,我给夫人施针。”酒儿对众人说。
阮元带着众人退下,陆槿却站在房中不动,酒儿赶紧解释:“陆公子需要留下来帮我的忙。”
众人退下后,酒儿将阮夫人的手放到被褥下面盖好,又用昨日救阮欢意的法子救她。
她刺破手指,在杯盏里滴入两滴血,然后就着茶水喂阮夫人。
陆槿站在身后静静地看着。
中途,阮夫人醒了过来,见酒儿在喂她东西,突然生出一股蛮力,打翻杯盏,一把将酒儿推开。
酒儿没防备,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陆槿伸手将她扶住。
“阮夫人,这是药。”酒儿解释。
阮夫人刚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此时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气,将脸转向里侧,不理会他们。
“阮夫人,这真的是解药,我是来救你的。”酒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