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裴雪眼角微微上挑,像一把挠人的钩子,“安安,你不想我吗?”
安之拿他没办法。此时地铁已经开走,站台内空荡荡的,只有不远处两位老阿姨坐在长椅上闲谈,时不时地转头看他们一眼,笑得很耐人寻味。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其中一个手上还绑着纱布,确实显眼。她后知后觉地松开了裴雪,对方却没有放手,而是将鼻尖埋在她的发顶,又亲了下她的额头。
“不想我也没关系,”他低声道,“我很想你。”
他们还是牵着手出了地铁,只在过闸机时短暂地松开了一瞬。裴雪很黏她,这让安之有些惊讶,他像是不能忍受哪怕几秒的分离,一定要挨着她走,还总是侧过脸看她,目光湿漉漉的。他不看路,但安之不能乱来,她边引着他下台阶边想,或许受了伤的人就是没有安全感,既然现在的裴雪需要人照顾,她就应该做那个人。
毕竟,他是为了她回来的。
地铁外有直达欢乐谷的接驳车,此时车还没来,太阳已升得很高了。安之担心裴雪出汗会影响伤口,拉着他躲去树荫里。没走两步,就听见裴雪嘶了一声,似乎有点疼。
“手痛吗?”安之赶忙问道,“不舒服的话就回去……”
“不痛,”裴雪摇了摇头,为了让她放心,还举起左手晃了两下,“可能是换衣服的时候蹭到了,当时就有点难受,但不痛。”
安之拦住了他的动作。她盯着那只被包成馒头的手,心里像被针给刺了一下:“你最近住在学校吗?换衣服……还有洗澡,这些事,让舍友帮帮忙吧。”
受伤的是左手无名指,骨头没有移位,按理来说固定手指就行了,但医生替他包扎全掌时,裴雪也没有拒绝。
“我本科就在东门租了房子,”他语声温和,“离医院近,换药也方便,所以拆纱布之前,我都会住在那儿。”
没等安之说话,他又笑道:“车来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