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在隐鸢阁长大,师从阁主左慈。虽然你名义上是辅佐天子的绣衣楼楼主,左慈却每日教你乱世之中的为君之道,教你武艺傍身,教你帝王之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因此你从无分毫对汉室的敬畏之心。生逢乱世,谁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奔走。
左慈是仙人,你自小便知。本该敬而远之,但左慈从不与你刻意保持距离,也没有什么师尊的架子,因此你的某些行为从不被他认为是逾矩,就连换衣服也从不避讳。
你也深知他清冷的表象下,是一颗温柔妥帖的真心。
小的时候,你有点怕黑,左慈便在云帝宫设了夜明灯,每到夜晚就泛起柔和的光,伴你入眠。
每到这时候,你就会拉着左慈的衣袖,听他给你讲故事,哄你入睡。
你很喜欢看左慈施展术法,尤其喜欢他变出灵蝶,环绕在你身侧,有时你会追逐那些灵蝶,扑进左慈的怀中,他也拿你没办法,每每都会稳稳接住你。
你还会给云帝宫的家具起名字,长大后你都忘了,左慈却都记得,比如你给坐垫起名“杨呼呼”,你都想不起来当初为何会取这么个昵称了。
刘辩还未回宫的时候,你和他在白梅树下疯玩,史子眇为你们布置点心,左慈就坐在一旁品茶,看到你差点摔跤就会用术法将你托起,无奈又宠溺地唤你们别跑了,吃史子眇做的点心。
那时候的日子,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因为建寝宫就要花费数年,所以及笄之前你多半都在师尊的云帝宫安寝,今日是你搬来新寝宫的第五日,有时认榻,新寝宫住不惯,你就会回云帝宫住上两天,左慈也从不拒绝。
是夜,你于梦中惊醒,被衾之内的汗湿令你感到有些许的无措。
怎会,梦到师尊……还那般,作态。
不敢再细想,你脸上微赧,翻身下榻收拾残局,瞥见心纸居中左慈的心纸君乖巧地于垫上阖眼打坐,你略略放心。
你换上新被褥,却有些睡不着了,索性趴在桌上看左慈的心纸君打坐。
左慈的心纸君和左慈有些不同,小小的心纸君表情不多,但是很可爱,左慈本人则偏向清冷,只有在面对你时才会表现出几分偏爱来。
就像之前你有些担心女子身份能否在将来成为正统,左慈便告诉你:
“没关系,吾会踏平你面前所有阻碍,即便是逆天改命,也在所不惜。”
他应当是知道天命如何,否则不会这般说,但他又会告诉你,你是顺应天命之人。
天命之人么?你向来不信命,只信自己。无论将来如何,你都会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让天命所归不得不是你。
左慈的心纸居落下了一片羽毛,你伸手拾起,但见那白羽光洁,带着独属于左慈的白梅清香潜入鼻息。
这似乎意味着左慈的生命在逐渐凋零。
你皱了皱眉,看向那小人。左慈的心纸君没有半分异常,清清浅浅地呼吸着,对你的目光毫无所觉。
方才的梦慢悠悠爬满了你的心。
你望着左慈的心纸君,没由来的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小纸人,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你小心翼翼将心纸君从坐榻上拎起来,保险起见,先拿白羽缓慢地上下轻拂。
心纸君似乎仍在睡觉,你的胆子大了起来。
不如,给师尊换件衣裳?
你缓缓扯下心纸君的衣衫,那件极像师尊身上穿的月白衣袍的纸衣滑落,露出小人雪色的肌肤。
你的心砰砰直跳,扯动间仍不忘观察心纸君的神态,见他毫无反应,便松了口气,拿起白羽拂拭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师尊本人的身躯,白羽弄得他搔痒,眉眼微微皱起。
你吻了吻心纸君的脸颊,想要进一步动作的心与大逆不道的诘问在你心中拉锯,望着心纸君仍然未醒的状况,终究还是逆上的心思占据了上风。
你的嘴唇比较干,吻上去并没有对心纸君造成什么痕迹,你犹豫了一会儿,伸出舌尖碰触了心纸君的心口,那里一下子被洇出了湿痕。
你一时有些慌乱,连忙拉过月白纸衣盖住了心纸君的身躯,观察着心纸君的情况,又缓缓拉开纸衣,湿痕仍在。
鬼使神差般的,你伸手碰了碰心纸君的两腿之间——
糟了,师尊的心纸君皱眉了。
你连忙收回手,安静的大气都不敢喘,过了一会儿,就见心纸君神态重新平复。
你有点担心被发现,但同时又有种隐秘的怪异心思。
初晓男女之事,就是在今夜的梦里,你压着师尊对他……
当你回神之时,手中的白羽已不知在左慈的心纸君腿间撩拨了多久了,小纸人心口的湿痕也早已干涸。
你将白羽翻转过来,拿着白羽的尾部戳向心纸君身后,却被心纸君抱住了手指。
“……放肆。”
喑哑的清冷声调传来,惊得你差点失手丢掉了白羽,连说话都不会了,直直盯着左慈的心纸君。
“你,怎可……”左慈的心纸君皱着眉,脸颊透出浅浅的红晕,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小纸身子还光着,莫名有一种欲色。
此刻的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拿着白羽的手还被师尊的心纸君抱着,脸上传来烧意:“师尊恕罪,弟子,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恳请师尊责罚。”
左慈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心纸君是与主人心意相通的吗……”
你一怔,所以你对心纸君做的这些,左慈都能感觉到?
或者进一步说,你扯下心纸君的衣物,就相当于扯下了左慈本人的衣物?
思及此,你的脸更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