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绣衣楼据点失守,你匆匆逃了。
逃得毫无章法,狼狈不堪。
烟花三月,纵然江东时节正好。
却不得不回归女子身份,进入那孙家,打听那不知是何下落的玉玺。
甚至都有些忘却自己的身份了,就做漂亮女娇儿又有多好。
更何况,那江东孙郎,见你之后连耳尖都红了,方才还掷地有声的教训别人,却在你面前,自此不敢拜那王母神佛。
你摇着绢扇,心想若是如此又该有多好。
阳光正好,处处鲜花烂漫,海棠树下订终身,进了那王母庙,好似便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揉他捏他,他便用相同姿势对你。
那殿中王母垂目,你却被按在蒲团上,被那莽撞男子狠狠操弄着。
淫声四起,不眠不休。
你同他笑说这是白日宣淫、淫乱庙堂。
他却低头同你说,那王母娘娘若是见了你我如此努力,定然会喜笑颜开才是。
身子被翻了过来,背上顶了蒲团,双腿被他抗在肩上,那动作粗鲁得,快要将你顶翻过去。
你不由得去扯那供桌上的轻纱幔帐,打乱了果子,翻滚到地上。
你说不要了不要了,快被你这个坏家伙操弄死了。
他却说我听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那我岂不是更要努力了?
于是缠绵不休,待到出了门,被围观,谁都知道那孙家的莽撞小子,自此终于被人收了。
他害羞问你怕别人知道么,眼神闪烁,言不由衷。
你故意沉吟,他便匆匆补上句,“若是不愿,我便把他们都咔了。”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却刹那被你拉了手——
“我愿。”
他红了脸,却笑,如同那三月明媚,清晨的阳光照在你脸上,连你都好似忘却那些尸骨绵延。
自此江东孙府多了一双如胶似漆有情人,你望他,他望你,好似天地只容得下彼此,又何来第三人?
入了夜,你轻轻睁开眼睛。
欢爱后的痕迹还落在身上,他当你累了,便独自起身。
你不动声色眯着眼睛,听见房间响动。
你哪里是那陷入爱河便忘乎所以的宗室小娇娘,你是皇室宗亲,是广陵王,是绣衣楼楼主,是那岌岌可危的汉室留在这世上的一把刀。
哪里有什么情情爱爱,所谓欢愉,不过是交易。
董卓欲意谋权,玉玺必然是那重要之物。
你不禁想笑,只是一块小小石头,却成了那执掌天下的重要之物——而那功德、道义、仁心,权都成了狗屁。
你听孙策出了房去,便轻轻起身,敛好凌乱不堪的亵衣,下榻而去。
你心知那孙家上下并非表面单纯之人,又或者,能在这乱世之中分得一杯羹的,哪有心思单纯之人呢?
都是在这乱世之中步步为营、提着头掰手算日子罢了。
之前楼中人传来消息,今日孙策会同人城外会面交易——你心想若非是那玉玺?便整理衣衫,推开房门,却不想,有人好似早就注意到你的行踪,一柄长剑抵住你的颈子,再然后,有人自暗影中走出。
“嫂嫂这是要去哪里?”
你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孙家二公子。
你清清嗓子,正想装模作样,却又听他开了口,“别装了,嫂嫂……或者,我应叫您一声殿下?还是你更喜欢楼主这个称呼?”
你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看他。
你隐了身份进来,哪里知道原来早就被人识破。
只是,只有他,还是所有人都已知晓?
你脑中飞速旋转,继续乔装、还是就此伸手给上那无知小儿一刀?于是轻轻开了口,“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跑到你兄长门口扒墙根来了么?”
你见他满面通红,便再度试探,“还是说,听墙根听上瘾了,嗯?”
那小孩涨红了脸,手中持剑不稳,被你一个反手挡了剑,剑花翩然,剑落你手。几招来往,你反手将他扣在怀中。
“说,你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长剑被你扔在一旁,一手卡着他的颈子,另一手持了短刀,抵在他的腹上。
那孙家小儿郎快被你羞辱至极,身子颤抖,却又在靠到你身上时,猛地一滞。
“……我撞见你自那鸢儿身上拿得秘报……”他说到。
你轻笑,气息划过他的耳垂。你总以为那孙家二郎还未及弱冠,并不放在眼中,可是待到此时,才心中暗想,此人不可小觑。
“此事,他可知晓?”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