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个话题,带着笑意开口:“对了厉锋,下星期一,我就考完了。”
厉锋声音也染了些明快的意味:“老子带你去赤道过冬。”
解白知道他这段时间忍得难受,睡前醒后,阴茎总是硬着。为了让她专心复习,自己还疏解过一次。她心里愧疚,总想着考完后要好好补偿一下厉锋。
可是怎么补偿呢?
说不定还得靠厉锋手把手地教。
不行,再想下去,明天也没法好好考试了。解白红着脸,用鞋跟轻轻踢了几下地面。
厉锋挂断电话之前,说自己已经在停车场了,两分钟钟就能来见她。解白把包背上,也准备走过去。
狗吠声更大了。
她转过头,那条狗伏在墙边,眼神碧油油地望着她。它咧开嘴,又吠了一声,简直凶相毕露。
解白心里颤了一下。
直觉让她觉得危险——平常见到的狗野性不会这样强,它简直是随时要扑上来的模样。解白抿着唇,取下书包,准备当自我防卫的工具。
野狗扑过来。
后方脚步声急促,解白被用力推开,差点摔倒在一旁。
“让开。”男人厉声喊。
接着是一声闷哼,狗咬在厉锋胳膊上。
冬天衣服偏厚,他还是皱了眉,用力甩了下。野狗又凶又恶,怎么也不肯松口。厉锋骂了一声,用解白的书包砸它脑袋。
包里有好几本砖头似的专业书,很重。野狗被砸昏头了,终于稍微退开,狺狺地吠着。
考试结束的铃声乍然响起。
它嘶吼出几声喉音,转身躲回阴影处。
厉锋神情狠戾,嘶声问解白:“你受伤了吗?”
解白摇摇头。
“妈的,没弄死它。”
交完卷的学生像潮水一样往外涌。解白咬着下唇,把厉锋拉到灯下,拉起他的衣袖。
男人胸膛还起伏着,呼吸粗重,气势简直比刚刚的疯狗还凶。他没披大衣,野狗牙齿锋利,咬破毛衣,在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
解白去掏他裤兜里的手机,声音发抖地问:“医生的电话是哪个?”
厉锋垂眼捏住她的手腕,她急得不行:“厉锋,你被咬伤了。”
姑娘眼眶很红,是要哭的样子。
肾上腺素让血流变得很快,厉锋怔了半秒。他想,解白是不是在为他哭?
他心都颤了一下。
“……我没事,不怎么疼。”
他让解白联系医生,准备去家里给自己打针。然后拎起解白的包,找到学校的洗手间,用水清洗伤口。
解白不放心,在外面捧着手机查资料,带着哭腔叮嘱他一定要洗够十五分钟。
冬天水凉,淋在伤口上,微有些刺痛。厉锋低着头,自嘲地笑了声。
现在他知道了,被娇养这么多年的姑娘心特别软,很吃苦肉计。
可这个男人向来都是保护者,一身铜筋铁骨,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想示弱,也装不出那副模样。
洗完出来,厉锋要接过解白的包,继续帮她背回家。解白抹了一下脸上的泪迹,别过头。
“今天我自己来。”
她很少这么坚持,厉锋也随她去了。等回到车里,解白又说:“从明天开始,你让司机来接我吧。”
“老子是被咬了,又不是残废。”
姑娘带着鼻音,语调软软的,仿佛泡在水里:“厉锋。”
他扶着方向盘,应了一声。
“我下次不提前交卷了,”解白说,“早知道跟着别人一起出来,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连累你受伤。”
“说什么傻话。”
她安静下来。到家门口,厉锋停好车,转过头。他借着路灯的光,才看到自己的姑娘又开始流泪。
男人最怕看解白哭,扯了一张卫生纸,又凶又笨拙地给她擦眼睛:“行了,咬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解白含着泪说:“是你我才哭的。”
厉锋说不出话。他的心上像是落了雪。
这年冬天,最干净温柔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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