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1.
他起初没有料到监察卫会这么对他。或者说,他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对他,他的国家会这么对他。
因为超出预料,所以准备不足。
违反军令,成功撤退,保留了一部分有生力量,但军令就是军令,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宪兵法庭的审判,也做好了准备因失败而接受人民的审判。
如果他知道一切会这样,他不会为了安稳军心,为了保护第一舰队而选择进监察卫为他备好的牢笼。
他原本以为他们是在问他渎职和抗命之罪,战役失败,军部总需要找一个人来扛事,他愿意扛起失败的责任——他愿意战死沙场,但决不愿背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苟活。
“监察卫……”苏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发现嘴里干干的,顿时更紧张了,“监察卫对你做了什么?”
时间是能对上的。据新闻报道,列夫塔少将还没有回到卡尔德,就在谢尔逊F-12被逮捕。
“刑讯人的老办法了。”米哈伊尔蹙起眉,安抚性地揉揉苏锦的头发,他想尽量轻描淡写一点,不希望自家小alpha又为此伤心。
但苏锦非要刨根问底,撒娇一样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大海样的信息素朝他不要钱一般地涌过去。
“真的是老办法了。”他苦笑道,“你学过的。是你们第一军事学院的刑讯课以及反讯问课本上的内容。”
一开始最简单的老办法,就是把人绑在一个光秃秃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用明亮的灯光直射眼睛,不让人睡觉,然后审讯人采取轮班制,一个人问到再也问不下去了,就换另一个人替上。
疲劳战术虽然土,但是真的管用。被讯问对象缺乏休息,过于疲倦之后大脑反应会降低,思维灵敏度下降,说着说着就会说出点什么来。
结果跟着卡特上校前去的一班人都轮了两遍班了,还是什么都没能问出来,还动不动被列夫塔少将刺一下,刺探两下,反询问三下。
眼看卡尔德快到了,再不问出点东西来,到了卡尔德地界上就没有机会了。
“……他们给我打了omega催情剂。”米哈伊尔竭力想要表现得平淡,一脸“这都过去了”的看破红尘般的淡然,可他一瞬间僵直的脊柱和肌肉出卖了他。
和他贴得很近的苏锦自然感觉到了这抹细小的变化。
米哈伊尔用力地吸了口气。
有两种药剂,对付omega十分管用:催情剂和吐真剂。而催情剂+吐真剂,等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再强大的意志,在持续不断的高热发情下都会败下阵来。
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给他打了几针了,一开始他还会数,到后面几乎丧失了感知,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一会儿好像还在谢尔逊炮火纷飞的战场上穿梭,一会儿又好像在列夫塔伯爵府的花园里晒太阳,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仿佛掉入熊熊烈火。
他开始胡言乱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过依卡特越来越阴鸷的眉眼和暴躁的脾性来判断,他嘴里乱七八糟说的可能是诸如“小时候逃课被抓了”、“手工课作业是让洛夫特帮忙做的”、“艾德罗斯就是朵风骚的交际花”之类的大实话。
说实话,以卡特那赶着去投胎一样、要求快速出成果的态度,说他背后无人指使,洛夫特都不会信。不过当时米哈伊尔累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呻吟声也微弱得近乎听不清,发情的渴望令他发狂,身下不断地淌出热流,出汗,发热,瞳孔里布满细细的血丝,密密麻麻,如同蛛网。
卡特一行人本来是正襟危坐试图正常审讯,但显然,在这么一艘飞在茫茫宇宙的、孤单的、密闭的飞船,这么一个远离所有尘世的仿佛异域空间的地方,束缚和规则都随着卡尔德引力的消失,而跟着烟消云散。
此时,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大腿。
——名为欲望的猛兽被放出囚牢,轰然点燃了这艘远离故土的飞船上的一切。
22.
一个年轻的监察卫军官兴奋地在omega的身上耸动。
在他身下的,是被誉为“战争天才”的米哈伊尔·列夫塔,那个高高在上的强大的男人。这种征服的快感令人心旷神怡,犹如一剂毒品直接注射进动脉,五彩斑斓,目眩神迷,爽得上了天。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囚室明亮的顶灯打在硬灰色的地板上,反射出泠泠的,残酷的光泽。地上逶迤着的金色长发犹如绸缎,流淌着炫目的光华。
他一把拽起地上的长发,把米哈伊尔·列夫塔的头猛地扯起来,强迫他面对着光源,这张漂亮的脸上,迷乱、疼痛、羞耻、崩溃,所有的神情在强光下一览无余。
“哈哈哈哈你竟然哭了!哦天,米哈伊尔·列夫塔被我操哭了!真他妈带劲!哈哈哈!”
军官愉悦地吹了个口哨。
米哈伊尔似乎全然失去了神智,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只有夹紧他阴茎的穴口时不时地痉挛抽搐,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军官高兴地摇晃着omega的脑袋,一边在生殖腔口捣来捣去,一边甚至哼起了轻快的小曲——倘若不是卡特上校严禁他们标记他,他真想直接干进omega的生殖腔里头。
“米哈伊尔,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啊?”
他俯下身,逼近列夫塔的脸庞,凑到他耳边恶意地说道。
米哈伊尔费劲地睁开双眼,头顶炫目的灯光刺得他瞬间流出了眼泪,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神经在发出即将绷断的悲鸣,他的大脑痛得好像要炸开,与此相比,身下被贯穿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拉扯头皮的痛苦更是算不得什么。
“你是……”
他虚弱地说。
眼前的人似乎有一点面熟,但他的思维已经迟钝了,一时想不起来。
那人的面容一下子狰狞起来,用更疯狂的力道侵犯他柔软的密处,死死抵在生殖腔口射出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