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拜艾德罗斯所赐,现在苏锦和利特想走也走不了了。
艾德罗斯的搭讪,坤拉斯没法不接,他也笑着说道:“是的,卡尔德是联盟的明珠,王冠上的钻石。”
他一接话,艾德罗斯就来劲了:“您知道的,我很喜欢您的《苏达拉大捷》,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场胜利,您描绘得太棒了,这幅画足以流芳千古!“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品鉴艺术,身后的秦霖少将偷偷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
他是粗人,不懂得欣赏。
而且他一贯觉得,战争远比那洒上颜料的画布要壮美残酷得多,他见过璀璨的星河,爆炸的舰船,与这些相比,小小一幅画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这种事情,要是搁列夫塔,倒还能和他们聊上几句。
列夫塔一贯如此。
玲珑心窍,深谙话术,和谁都能聊,不会冷场,再难搞的场面也能应付,还能应付得妥妥帖帖。
如果他不做将官,去做个外交家,肯定也不差。
秦霖想。
哦不,也没有这个“如果”了。
世事就是如此奇妙,很多时候,人死了,却又仿佛还活着,苏达拉大捷的故事依然在世间传颂,像是一部传说,被描绘,被演绎,被宣传……
被人铭记。
13.
艾德罗斯皇子是个场面人。
一举一动,都很讲究。
整个博物馆的场面,也很讲究。
从献花的贵族小姑娘,到领路的高级将官,还有沿途人们的掌声,再到临时布置的宴会厅里那精致大气的装潢,无一不讲究。
苏锦已经听到了上方的喧闹,她摇了摇怀中的omega:“利特?”
利特咬着下唇,缓慢地直起身子,他的脑内像是被塞了一团经过凌乱剪辑、加了乱七八糟特效的视频,声音画面一齐涌出,搅得脑仁生疼,信息量爆炸,却断断续续根本难以串联。
“少校……我见过他……”
利特深呼吸了好几次,指着画像,声音微微发颤:“我……不记得在哪里……”
“不……”
他努力睁大眼睛,整个身体近乎扑到画像前,“不对……是这里!”
他指着那幅画像,又重复了一遍:“是这里!”
苏锦的心一沉。
画师画像的地方,除了画室,就是被画像者的家里。
而对于皇室而言,只有一个——皇宫。
这个地方……
画像背景里富丽堂皇的地方,可能是艾德罗斯宫殿的会客室,但是从考究的布置和装潢看,更像是……他的寝宫。
利特还想继续说什么,苏锦已经一把拉起了他:“回去再想,我们先离开这里!”
“等等,少校!”利特用更大的力道拽住了她,“少校,我们现在走不了!”
苏锦一滞,差点飙了句脏话,所幸忍住了。
此刻,整个美术馆的广播已经响起了米兰·坤拉斯的开场词:“欢迎各位尊敬的客人,愿意莅临凯瑟美术馆,参加这次的《胜利征途》特展,我不胜感激。非常感谢军部的大力支持,才能让特展筹办得如此顺利;也非常感谢,在百忙之中愿意前来的艾德罗斯殿下,实在是受宠若惊。也请殿下上前来为这次开幕仪式致词!”
艾德罗斯已经到了,在他们的头顶上。
可能是周遭太过安静,苏锦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他上台的脚步声。
苏锦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身后的那幅精美无比的画像,忽然道:“没关系,利特。我们要绕着他走,其实很容易。你看,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我们也能够知晓,现在我们知道他,他不知道我们……他在明,我们在暗,没事的。”
利特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他扶着仍旧有些发晕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小声对苏锦说出了实话:“其实,少校……我不害怕他……”
“嗯?”
苏锦的反应是连忙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利特,你不用这样。这和怕不怕没关系,主要是怕横生枝节。”
利特意识到少校误会了他,忙解释说:“大人,我的意思是……他不会令我害怕。”
基本上目前为止,在他有记忆的人生中,除了苏锦之外的其他人,都让他觉得害怕或是厌恶,可是在刚刚那些碎片中,他所感知到的为数不多的情绪里,并没有强烈的恐惧。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向来对苏锦全数坦白。
苏锦一愣。
再一琢磨,整个人就懵了:
不是吧,真的是婚约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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