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养了这心魔多久，此时崩溃的样子是如此的歇斯底里。
清秋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迷茫，她与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的呢？
“不怕吗？还有心思感叹。”窝在身体里的清沐一直看着清秋，只是纯纯利嘴就把玄御的心魔给逼出来属实有点钦佩。
清沐觉得另一个自己真聪明，“在他破防的话里只要对你露出一个破绽，你就可以字字诛心啊，啧啧。”
“只是臆断推测，或许那不完全是真相...”
冷静下来的清秋回忆着玄御的行为习惯，她活成玄御后，如侧写一般日日模仿着他的为人处世，秉持以仁治国、以德理政。外表有些冷漠寡淡但内里温柔坚韧的玄御，真的会放纵心魔出来肆意害人吗？他曾经宁愿自戕也不残害无辜...她回忆着玑衡，玄御真的会害玑衡吗。
清沐一直观察着她，看出了她的心事重重，“哦？是感觉自己对他话说重了，现在心疼了？”
“...他从来没和我吵过架，这是第一次，没想到竟然他竟然会出现心魔。”
“？你管这叫吵架？我看他都要疯魔了。”
“要不你作为理智的我出来劝他消消气？”清秋笑着打趣。
“你把他惹急了，放我出来挨揍，好狠的心呐。”清沐抱着手臂，一脸看戏。
清秋痛击队友，“说到底这还是你的身体。”
清沐似乎已经隐隐感觉到肉疼，“知道他要发疯还不快跑，我这副身体真肉体凡胎的，我扛不住他用仙法打。”
“他哪舍得对你动手？他就算自损元魂也舍不得伤你。”清秋一脸笃定。
清沐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微微放心了，“我信你，你远比我了解他。”
“你觉得现在他着了魔了，你该怎么处理呢？”清沐还是忍不住诚心发问。
“你就是我，若你会如何？”
“越逆他，他越魔。那要稳定他，当然是选择顺从他。”清沐嘴一抽，不太敢相信另一个自己真能像自己这样洒脱对付。
“那不就是了。”清秋满意地点点头，表示孺子可教。“知道反抗不过，不如尽早躺平。”
两人插科打诨间，时间其实并未过去多久，玄御不安地看着她，害怕她因为畏惧而逃跑，害怕看到她厌恶的表情。
而她正在兴致勃勃地跑神和清沐讪牙闲嗑，表情甚至有点放空，完全看不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玄御的心魔是扭曲的爱意，只要清秋不表现出反抗，它好像也并不疯狂。
“哼...”他难受地闷哼了一声，紧紧抱住清秋，嘴角微微溢血。
“心魔烧心了？”清秋抱住他的头，安抚性地拍了拍，擦掉他嘴角的血迹。“看着难受，从没见你动过这么大怒气，或许这感觉比得上我当年的痛苦滋味。”
她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点尖刻的笑意。
他一边崩溃，一边吻住她的耳垂，仍然那么温柔，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看着玄御，容颜还是那么绝美动人，可已经和凡世想拼命挽留心爱之人的普通男子并无二致，从前清醒自矜玄御可从来不会这么慌急主动，露出这副表情。
清沐也在一边指指点点：看看，我就说人不能憋吧，憋久了谁不发疯？
清秋就稳稳当当被他推倒，被他缠住亲吻。
清沐以为会有什么撕心裂肺虐心环节，没想到当事人全都不当回事。
她急了，“你这是干什么？”
“嗯？挨操啊，操一顿不就好了。”清沐耸耸肩，“他这样子不让他上，他这个执念满足不了，心魔怎么消解？”
“你让我在这看活春宫啊？！”这下不光玄御被气，清沐也同样被清秋无所谓的态度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但她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看着清秋那一脸理所应当挨操的样子，她心底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
清沐知道玄御最大的执念就在于那份永结同心的成婚契约。她认为心魔之所以为魔，是因为其中大部分都能将人引诱一步错步步错，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如果清秋...
清沐看着清秋，冷笑着：“你其实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洒脱对吧？你说你愿意放手让他去修仙...可是你明明知道倘若他这次真许诺那份婚约，就是在尘世结下因果，堕入凡世轮回之中，再也无缘仙道。”
清秋笑着，“哎、所以你看出来什么了？”
“你也根本没走出来，你自私的想将他据困在自己身边，你还想着让他答应嫁你，所以你要逼得他心魔。”清沐冷静得很。
“真聪明，我就说过你就是我啊。”清秋笑容愈发大，“怎么会有人不了解自己呢？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呢？”
清沐抿了抿嘴，说出了心中那份猜想，“心魔其实就是游荡的哪一魂一魄幻成的对不对？因为那一魂一魄凝结了人最强烈的感情，很容易被执念影响为心魔，我即是你，你是另一面的我，你是我的...心魔。”
“完全正确。那你会怎么处理呢？”清秋为清沐这可怕的直觉而鼓掌。
“你问我怎么办？我感觉吵不过你啊，你还趁我不注意抢了我的身体。”清沐死死地盯着她，这种听着就很邪恶的东西，她不能保证清秋对自己是否有善意。
“唉...”清秋轻轻叹息，“其实一开始就融合了你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是你对我敌意和警惕心又那么大，估计也不信我说的话，好在你很聪明，能自己猜到...”
然后话锋一转，又笑起来，“不过万幸玄御的那个心魔呀，之前给你的茶里下过不少药，你现在又是阳虚的时候...”
难怪清沐之前被她那么轻易霸占了身体。
清秋一把抱住了她，“你既然不是自愿，估计融合效果过一会就会消失...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别人活春宫啊，一起委屈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