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顾承煊选的礼服前一天就送到了,不出林简所料,又是一套设计精美、款式复杂的公主裙。除此之外,他还让人还送来了配套的高跟鞋、发带,甚至还有一双白色的吊带袜。
林简踩在床面上,把吊带袜一点点拉上去。丝袜有点紧,袜身被线条漂亮的小腿撑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里面嫩粉的肤肉。林简将两边的蕾丝花边调整得一样高,然后站起身,对着穿衣镜理了理粉色的裙摆。
镜子里,一个长发的小美人扶着床柱,小心翼翼地踩在后跟很细的高跟鞋上。刚涂好的唇妆还没干全,泛着湿润的水色,像深林里沾着露水的浆果。
林简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感到自己有点好看。顾承煊虽然性癖很怪,但审美还不错,送来的衣服都很适合他。剪裁得当的裙摆衬得他比例极佳、腰细腿长,像一朵摇曳欲放的重瓣蔷薇,漂亮得不似真人。
天已经黑了,但没完全黑,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焦黄色。外面气压很低,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下雨之前的潮湿气息。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登临S市,让有出行需求的市民们带好雨伞。
林简懒得带了,反正有顾承煊,就算没有顾承煊也会有别人。他从来不缺愿意给他送伞的人,也不缺想拿着伞柄捅他批的人。
他卡着点到了厄洛斯酒店,掏出手机给顾承煊发了条消息,让对方过来接他一下。顾承煊并没立刻回,他也不急,静静地在门口等着。
顾承煊接到他的消息时还在宴会厅里,正忙着和柯家年轻的继承者虚与委蛇。这些年来,顾家和柯家的关系始终维持着一种一触即碎的和睦,有利则聚,无利即分,不过面子上总还算的过去。
顾承煊有点烦柯兆渊,特别是听到他假惺惺地喊自己“哥”的时候。柯兆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乱咬人的疯狗,不听人话,不通人性,但装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听见消息的提示音后,顾承煊便放下酒杯,脱身去找林简了。柯兆渊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有点惊奇——对方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性冷淡,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伴了。
一想到这他就开始心碎,连顾承煊这种斯文败类都有对象了,他连句话都不敢给林简讲,属实有点逊。
外面渐渐下起了雨。一层湿淋淋的雨滴扑在玻璃上,让窗外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顾承煊那位女友没带伞,顾承煊便自己撑了把黑伞下去接人。很快,一个浅粉的身影出现在了伞下,两人贴得很近,看上去感情很好。
柯兆渊被塞了一嘴狗粮,不快地转过了眼。不过就算他再想看也看不清了,雨越下越大,把一切都淹没在一片连不紧、扯不碎的银丝里。
林简没吃几口饭就被顾承煊扯进总统套间里吃“正餐”去了。刚关上门,顾承煊就喘着粗气把他摁到了墙上,急切地吻上了林简的双唇。林简没挣扎也没回应,任他用力钳着自己的后颈,发疯似的吞吃着自己涂了膏体的嘴唇。
“以后别擦这东西了,难吃。”顾承煊咬着他耳朵说。他把大半张脸都埋进了林简乌黑的长发里,犬齿在林简雪白的脖颈上不断地留下鲜明的红痕。
林简形状美丽的红唇动了动,绽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哦,那我下次换个口味。”
他的语调很平淡,一时听不出是天真的迎合还是带刺的嘲讽。顾承煊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满道:“别惹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