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玩笑话开始，闻钊讲述了他在A大四年的学习经历。毕业后他去了美国名校Z大攻读硕士，如果不是家里需要，他说他可能会多拿几个学位再回国。
“我和当初Z大的导师现在还有联系。”闻钊扫了一眼台下，说，“如果有学弟学妹需要推荐信，可以让项院长联系我。当然，必须足够优秀才可以得到我的推荐信。”
嗯？推荐信？
颜晓水耳朵一竖。
他早有毕业后申请Z大研究生的打算，凭他的成绩入学肯定没有问题，但现在他家破产还欠一屁股债，要想留学必须得申请上奖学金。
……靠卖肉当然也能攒够学费和生活费，但那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通过正常手段出国读书。
要是能让闻钊给自己写推荐信，他的奖学金不就稳了吗。
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很快闻钊的分享结束，轮到他代表同学们提问了。
他起身，接过院长递来的话筒，不卑不亢地说：“闻学长你好，我叫颜晓水。我收集了同学们最关心的问题，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闻钊抬眼扫过来，忽然恍惚了一瞬。
在听到“颜晓水”名字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勾得他心神不宁的小水。
两秒的恍神后，他重新定睛看向说话的颜晓水，结果竟意外地发现这个学生和小水有几分相像。
尤其是眉眼轮廓，小弧圈般的眉毛下生了一双圆圆的杏眼，亮晶晶的，睁大眼看着你时仿佛一只无辜的小鹿。
颜晓水见闻钊盯着自己，半天没有回应，不自觉地蹙起眉，提醒地问了一声：“闻学长？”
见他露出和小水截然不同的神态，闻钊瞬间清醒了。
他的小水可爱到有些呆，是一只呆头呆脑的小笨鹿，不可能是面前这个理智精明、谈吐得体的金融系高材生。
“嗯，你问吧。我会尽量解答。”
在问了几个专业性很强的问题后，颜晓水抛出了最后一个偏向生活方面的问题：“同学们都很好奇，像闻学长您这样的成功人士，遇到过最大的困难，或者说遗憾是什么呢？”
“老实说，困难是没有的。对我来说能解决的事情都不叫困难。至于不能解决的……”闻钊停顿两秒，微微翘起嘴角自信地说，“我还没有遇见过。”
“但遗憾的话，确实会有遗憾。”他看着在座的年轻学生，再次轻松幽默地说，“读书时我只顾着学习，工作后又忙于工作，很少有休息时间，以至于现在都三十岁了，还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项院长在下面听着听着，听到“恋爱”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以前几乎每次讲座闻钊都会被问及生活方面的问题，但他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应该趁年轻奋斗，退休以后有大把时间休息。
别说恋爱了，他记得闻钊在A大读本科时的微信签名是：“无性恋，勿扰。”——奇葩到他这个院长都大受震撼，这么多年一直没忘。
不知道他过去一年里经历了什么，思想竟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在项院长怀疑人生时，闻钊已经讲完了他的心路历程，以一段鼓励收尾：“所以年轻时还是应该尝试一些大多数年轻人都会做的事，即使你当时觉得这件事很愚蠢，但至少以后回忆起青春时不会有遗憾。”
“谢谢闻学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颜晓水面无表情地点头道谢后坐回了座位里，一看就没有把闻钊最后说的东西听进去。
谈恋爱是不可能谈恋爱的。他是无性恋，学习就是他的伴侣。
讲座结束后闻钊马上离开了。颜晓水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但走在路上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是运营小夏。
确定周围没人后，颜晓水接起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是在A市吧！下周六冰雹要在A市搞活动，想请几个主播去配合线下宣传，酬金很丰厚，你去不去？”
“冰雹？那个做避孕套的？”颜晓水皱起眉，“不去，线下活动别叫我。我长得丑，不能见人。”
“哎哎哎别挂！我问过了，你可以戴口罩，没关系！他们给十五万呢！”
十五万？
颜晓水毫不犹豫，一口答应，速度快得好像从没拒绝过一样：“去。把合同发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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